常海心道:“既然干得不如意,还不如换个环境,就凭你和杜天野的关系,这件事还不好办?”
张扬道:“说真的,我打算放假了!”
常海心微微一怔:“好好的放什么假?”
张扬嘿嘿一笑,笑声多少有些阴险。
常海心道:“你别这么笑,我听着瘆得慌!”
张扬道:“在这次抗旱救灾款的事情上,市长孙东强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上,沈书记这次迫于压力撤了五名干部,这口气他肯定咽不下!”
常海心笑道:“你害怕他打击报复你,所以想休息,避其锋芒?”
张扬不屑道:“我会怕他?想动我,他沈庆华还没有那个本事。”他顿了一下道:“我要是放假,沈庆华的主要矛盾就会冲着孙东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不可调和。”
常海心有些吃惊道:“张扬,你可变得越来越阴险了!居然挑起内部矛盾。”
张扬道:“不是我阴险,而是这丰泽的体制实在太僵化,我虽然不知道沈庆华是不是个贪官,可我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他绝不是一个好官,他把丰泽当成一个家族来经营,理念之落后,权力欲之强烈,我前所未见,这种干部就算没有违法乱纪,他本身的作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丰泽的发展。”
常海心道:“所以你想改变丰泽的现状!”
张扬微笑道:“我去丰泽之前,少有人敢发表不同的意见,现在至少有我,还有孙东强敢在市里发表不同的意见,我相信随着时间的发展,事情还会有所改变。”
常海心道:“我发现你的政治手段越来越多了。”
张扬道:“党让我出去培训了这么多次,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多少也学了点,再说了,我总不能眼看着你一人在政坛上跑得欢,我也得大步赶上对不对?”
常海心啐道:“你才猪呢!”
张扬将常海心送到制药厂,把她交给了常海天常海龙兄弟俩。张大官人虽说和常海心之间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他也明白这种事情很危险,不能发展了,现在这样做朋友很好,万一超出了友谊的界限,可能会很麻烦,处理不好,连朋友都没得做。
当晚张扬也没有返回丰泽,他去了杜天野家里,把两只野生老鳖四只野鸭作为礼物送给了杜天野,如果是别人送来的,杜天野肯定不会收,可张扬是他哥们,他自然却之不恭。
张扬把老鳖放在杜天野的空鱼缸里,有帮忙添了点水,向杜天野道:“今晚我就在你这儿住了!”
杜天野笑道:“你又不是没地方住,在我这儿混什么?”
张扬道:“陪你聊聊天呗,给市委书记当三陪,这种机会太难得了!”
杜天野笑骂道:“你小子这张嘴是越来越厉害了!”
张扬去洗手间洗干净双手,出来的时候,杜天野已经泡上了一壶上好的乌龙。
张扬拿起茶盅啜了一口道:“这茶是我送的吗?”
杜天野瞪了他一眼道:“你有这品味吗?”
张扬拿起茶叶盒看了看,笑道:“表妹送的!”
杜天野点了点头:“我那个台湾外公八月底会过来,到时候你帮我一起接待啊!”
张扬道:“你们家亲戚有我什么事?”
杜天野道:“我怕工作太忙,照顾不周,再说了,我外公肯定还得去清台山去祭奠我母亲!”
张扬明白了:“合着你是想让我把老爷子给背上去啊!”
“然也!”
张大官人道:“我要是背上去,这副处能转正吗?”
杜天野道:“你爱背不背!”
张扬笑道:“背,你杜书记的外公别人想背还背不到呢,只要你发话,等着背他的人从山脚能排到山顶,承蒙杜书记对我这么厚爱,我感动啊!”
杜天野笑道:“我是不想别人知道,我表妹的事情你尽量帮我保守秘密,免得有心人又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张扬道:“那是,搁在文革那会儿搞不好要说你跟台湾间谍秘密来往。”
“你小子少胡说八道!”杜天野并不知道,张扬正是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把握好相处的尺度。不过张扬对杜天野还是很有信心的,杜天野的爱国心毋庸置疑,对党也是忠心不二,革命觉悟那是相当的高,再说了邱凤仙也未必是什么台湾间谍,国安只是怀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证据。
杜天野问起丰泽新近发生的事情,张扬将抗旱救灾款被截留的事情说了一遍,杜天野浓眉紧皱,看得出他有些不高兴。
张扬道:“沈书记这个人好像和这个时代有些脱节!”
杜天野道:“说明白点!”
张扬道:“在如今的时代,沈庆华这种干部他的思维和他的领导手法已经不适应改革发展,不客气的说,他家长似的管理方式就是僵化,古板,缺乏变通,拿他最看重的清廉来说,要求丰泽的干部客饭要四菜一汤,出门尽量少用公车,真正能执行的又有多少,我不信这帮连抗旱救灾款都敢截留的乡镇干部,会廉洁自律?”
杜天野道:“可能沈庆华的头脑有点陈旧了,不过这个人的官声一直都不错,你不要太偏激了,看人要公平点。”
张扬道:“你相信他廉洁清正,可他身边人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是不是有些奇怪?这么多分子都跟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