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徐部长,我对丰泽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最近才看了一些丰泽的资料!”
徐彪道:“你问对人了,丰泽在成为县级市之前,我担任过丰泽县长、政法委书记,丰泽是江城的产粮大户,农业重镇,以平原居多,丰泽拥有平海第二大淡水湖丰泽湖,与清江相通,渔业资源相当丰富。”
张扬笑道:“这些我都了解了,鱼米之乡,好地方!”
徐雅蓓道:“我还记得,小时候就住在丰泽湖边,好多鱼虾吃。”
徐彪道:“丰泽现任市委书记沈庆华现年五十八岁,如无意外应该在丰泽干到离休,这个人从基层坐起,从没有离开过江城的政坛,是江城体制中的元老之一,他做事稳健,政治上的名声很好,是个众所周之的清官。平日里上下班,他都是从县委家属院走过去的,不用司机。”
张扬点了点头道:“难得!”
徐彪道:“市长孙东强你应该很熟悉了,他去丰泽时间没有多久,不过从反馈来看,口碑还不错,毕竟有赵主任这个政治老手从旁指点,他的进步也是显而易见的。”徐彪不愧是搞组织工作的,他将丰泽的几个市常委如数家珍的说了一遍,张扬频频点头,他搜集了大半天资料还不如从徐彪这里得到的多,今天这顿饭没白来,连组织部谈话加上了解丰泽干部情况都有了。
张扬悉心求教道:“徐部长,你看我去丰泽应该采用怎样的工作方式?”
徐彪道:“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其实那是误导,敢于放火的人必然是掌握话语权的人,丰泽市委书记可以放火,市长可以放火,甚至常委们也能放火,可你这个主管文教卫的副市长放火就不那么合适,可你要是不放火,别人会说你不作为,没本事,正如你刚才所说的低调,这年月你低调别人不会说你谦虚,只会说你怂,只会说你没本事。”
张扬听得有些糊涂,徐彪又是说放火不合适,又说低调不好,难道自己这个副市长只能偷偷放火?
徐彪道:“刚才我说过,你这个副市长好干,如果你只想混满任期,大可以服从命令听指挥,如果你想有所作为,那就得审时度势了。”
张扬道:“说白了我就是一小官,其实啥权力都没有!”
徐彪笑道:“不尽然,任何一个组织结构都充满了派系斗争,这是中国特色,避免不了,你去丰泽,首先面临的就是站队问题,就算你不考虑,也一定会有人拉拢你,看清楚形式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如果看不清,干脆就混混算了。”
徐亚威道:“爸,您怎么老劝张扬混日子啊,人家新官上任,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你不说鼓劲的话,反而一个劲的给打退堂鼓,这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徐彪笑骂道:“你懂个屁!”
“我有什么不懂,大小也是个船长!”
“一条船上能有几个人?你哪能懂得政治的复杂!”徐彪转向张扬道:“张弛有度才是处理局势的正确方法,任命你为丰泽市副市长,杜书记顶着不小的压力,你要好好工作,尽快的证实自己的能力。”
当晚张扬离开徐彪家之后,又顺道去拜访了李长宇,李长宇和妻子葛春丽正在看电视,自从竞争市长落败之后,李长宇明显低调了许多,这不仅仅表现在常委会上,也表现在具体工作上,他很少提出开拓性的思路和建议,只是默默充当着一个上级政策的执行者,这也是他和左援朝之间的关系迅速缓和,乃至变得默契许多的原因。
苏大娘死后,张扬来李长宇家里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葛春丽见到张扬来访,十分惊喜:“张扬!有日子没见你了!”
张扬笑着叫了声:“葛阿姨!”
葛春丽转身道:“长宇!张扬来了!”
李长宇道:“快请他进来!”
李长宇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香烟,电视内正播放着一出台湾苦情剧,葛春丽给张扬倒了杯茶,马上就专注的投入到电视节目中去了。
张扬笑道:“李叔,您啥时候也喜欢看这些苦情剧了?”
李长宇无奈的笑了笑道:“你葛阿姨非得让我陪着,说是给大脑放松,我一听剧中人说话,头皮就发麻。”他起身指了指外面:“咱们外面谈,别耽误你葛阿姨看电视!”
张扬应了一声,端着茶杯跟李长宇来到院子里,在葡萄藤下面坐了。
李长宇微笑道:“顺路来的吧?”
张扬笑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李市长目光如炬!”
李长宇道:“油嘴滑舌,你现在马上就要成为丰泽副市长了,要表现的稳重一些。”
张扬点头道:“是,是!”
李长宇道:“去丰泽也不错,顾书记离任之后,平海的政坛肯定要面临一场风雨飘摇,丰泽算是一个避风港。”
“孙东强是市长,我去丰泽只怕也不太平!”在李长宇面前张扬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
李长宇道:“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永恒不变的只有政治利益!”
张扬愣了愣。
李长宇抽了口烟道:“丰泽的话语权并不在孙东强手里,也不在你手里,而在沈庆华手里,沈庆华是个出了名的清官,这个人做事很稳,稳得有些保守,脾气固执,你和他相处要多个心眼。”
张扬道:“我只是个主管文教卫的小官,我尽量不多管闲事!”
李长宇道:“文教卫也不好干,你踏踏实实的干两年,有什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