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歆颜也不想拍摄拖延太久的时间,她点了点头道:“成!拍完再签约也是一样。”胡茵茹她们都是自己人,当然不用担心违约的问题。
张扬道:“那你就留在这儿拍摄吧,我还得去山顶看看!”
王准却道:“你别急着走啊!这广告还得请张主任帮帮忙!”他见过张扬的身手,所以会有这样的请求。
张扬笑道:“我堂堂一个国家干部给你当演员,你够能想的啊!请得起我吗?”
王准笑道:“张主任身材有型,我打算在药厂广告中给你一个背影。”
“啥?”
“半裸那种!”
“你脑子短路了?居然让我一个员拍脱戏?”
王准道:“我的构思是,一古代少女背着药篓采药,一失足从山崖滑落,关键的时刻,一位上半身的健壮樵夫一把将她抓住,然后两人一见钟情,镜头随后切换到古代药坊的制作过程,再切换到你们两人相偎相依的背影,张主任不愿意,我只能找别人了。”
张大官人一听,要找别人跟何歆颜相偎相依,这还了得,我的女人哪能让别人碰啊!他顿时点了点头道:“成!我拍!”
于是张扬也跟着化妆师进了化妆间,既然是樵夫,衣着上当然不可能华贵,穿上一条粗布裤子,蹬上草鞋,上身,张大官人平时没少锻炼,体型健美,肌肉匀称,皮肤因为长期经过阳光的照射也是健康的古铜色,那位嗲里嗲气的化妆师,伸出兰花指捏了捏张扬的臂膀道:“你身材真好!”
张大官人被这厮弄得不寒而栗,向后撤了撤身子道:“我说丫头,咱不带这样的!”
那化妆师捂着嘴唇道:“讨厌了,人家是男人!”说话的时候还伸出手指在张扬的胸肌上戳了戳,张大官人恶心的打了个冷颤:“再敢摸我抽你丫的!”
杜天野在紫霞观转了转,最近紫霞观的香火也是越来越旺,老道士李信义忙着给香客们解签,自然无暇顾及眼前这位陌生来客。
杜天野在紫霞观内转了一圈,就前往了张扬所说的石屋,石屋房门紧闭,陈崇山并不在家,杜天野正准备去紫霞观问问的时候,看到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背着猎枪,手里拎着一只大雁走了上来。
陈崇山并不知道眼前人是他的亲生儿子,虽然前些日子去静安给妻子扫墓的时候,楚镇南曾经要拿照片给他看,陈崇山拒绝了,他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不会出现在儿子的世界之中。
陈崇山的表情很冷,就像清台山坚硬的山岩,几十年的风霜磨砺形成了他现在很少和外人交流的性格。
杜天野微笑着迎了上去:“是陈叔叔吗?”
陈崇山微微一怔,花白的眉毛微微扬起道:“我好像不认识你?”
杜天野笑道:“我叫杜天野,我爸爸是杜山魁!”
陈崇山内心宛如被重锤击中,整个人顿时傻在那里,手中的那只大雁竟然失手落在地上。
杜天野对陈崇山如此的反应感觉到有些奇怪,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眼前的这位老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躬身为陈崇山捡起地上的大雁。
陈崇山望着杜天野的样子,内心之中一股难言的酸楚滋味弥散开来,他想起已经逝去的妻子邱敏,望着杜天野的轮廓,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陈叔叔!陈叔叔!”杜天野连续两声才把陈崇山从沉思中唤醒,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露出一丝生硬的笑容道:“山魁的儿子,好!好!”他接过杜天野手中的大雁:“快!快里面坐!”
陈崇山走入房间的时候又差点被门槛绊倒,幸亏杜天野及时扶住了他。
杜天野在房内欣赏陈崇山书法的时候,陈崇山给他泡了一杯野山茶,直到现在陈崇山都没有从激动中平复下来,他声音有些颤抖道:“天野……中午在这儿吃饭吧!”
杜天野笑道:“不了,我爸爸让我给您捎来了一些东西!”他把装着礼物的布包递给陈崇山,陈崇山点了点头:“坐!”他没有当着杜天野的面打开布包,而是来到了里屋。
里面是一裹,用针线缝得很密实,陈崇山拆开包裹,却见里面是一套已经破旧褪色的小孩子的被褥,陈崇山看到那被褥上的花纹的时候,眼圈忽然红了,妻子离开之前穿得就是这件衣服,陈崇山深情抚摸着被褥,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他坚毅的面庞滑落。里面还有一封信,陈崇山撕开信封,展开信纸,里面写着杜天野的生辰八字,此外还有一颗红绳串起的桃木平安符。
陈崇山的记忆忽然回到了三十多年以前,他亲手把平安符给妻子戴在手腕上:“敏!这平安符是我亲手雕刻的,能够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杜天野在外面等了足足十分钟方才看到陈崇山走出来,陈崇山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杜天野的对面坐下,微笑道:“天野,这次你来江城出差吗?”
杜天野笑着摇了摇头道:“工作调动,会呆很长一段时间,等我这边安定下来,会把我爸妈接过来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好……嗯,好!”
杜天野道:“我听说陈叔叔写得一手好字,可不可以帮我写一幅字?”
陈崇山点了点头:“我这就去给你写!”
杜天野并没有想到陈崇山答应的如此痛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