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宇摇了摇头,电话响了起来,葛春丽拿起电话,将无绳电话机送到李长宇身边。
电话是市委书记洪伟基打来的,洪伟基的语气很凝重:“长宇,你遇到麻烦了。”
李长宇微微一怔,他马上想到那笔礼金的事情,慌忙解释道:“洪书记,那些礼金我正在退还!”
“不是礼金的事情,今天葬礼你用了太多的公车,现在这件事已经被捅到了省里,省电视台的记者不知怎么提前收到了消息,今天专门拍摄了丧礼车队的场面,你最好赶紧和省委宣传部联系一下,千万不要让这个新闻播出,不然,影响就大了。”
李长宇早在送葬的时候就意识到有些不妥,可并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影响这么大,省台的记者怎么会注意到这件事?一定有人事先通风报讯,有人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给搞臭,让自己在省里抬不起头来,李长宇有些出离愤怒了,政治斗争也要讲究一些起码的原则,利用别人家里的丧事做文章,这种人实在太卑鄙了!放下电话,李长宇脸色铁青的站起来,在客厅内来回踱步。
葛春丽看出了李长宇的不安和躁动,她虽然很关心,可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扰他。
李长宇需要的是冷静,他要冷静的考虑一下这件事该怎样应对,洪伟基已经点明了,让他去找省委宣传部,只有通过省委宣传部才能将这件事给压下来,李长宇想到了张扬,张扬和省委宣传部长陈平潮有些关系,上次江城竞争国家级经济开发区的时候,还是他安排左援朝和陈平潮见面。
李长宇给张扬打电话的时候,张大官人正在和胡茵茹颠鸾倒凤,电话响了无数声,他方才摸起了电话:“喂!”
李长宇心情不好,自然语气显得有些不善:“怎么这会儿才接电话?”
张扬笑了笑,大手轻轻在胡茵茹诱人的上捏了捏,淡然道:“李副市长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指教?”
李长宇这才想起自己给他打电话,是求他给自己办事,这种时候给张扬甩脸色显然是不合适的,他咳嗽了一声,这才把刚才洪伟基告诉他的事情说了。
张扬也没有想到李长宇送殡车队的事情这么快就被捅到了上面,看来今天和方文南谈论的那件事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肯定有人在幕后捣鬼,想利用这次送殡事件把李长宇给搞臭。
李长宇道:“张扬,你给陈部长联系一下,帮我把这件事解释清楚,那段新闻尽量不要播出!”
张扬这段时间对李长宇还是有些看法的,春熙谷温泉度假村的事情,李长宇站在朱恒的立场上就让他很不爽,所以张扬绕过李长宇,直接打了朱恒的脸,张扬道:“好吧,我给陈部长联系一下,至于结果怎么样我现在也不敢给你打包票!”
挂上电话之后,胡茵茹爬到了他的身上,媚眼如丝的望着张扬道:“谁这么讨厌,这会儿还谈公事?”
张扬笑着将她拉倒,紧贴在自己的身上,低声道:“李长宇,有人借着苏大娘的葬礼搞他,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去了一百多辆车,连李长宇自己都没有想到,据我说知,这一百多辆车里,有许多都是有心人找来的,有人在故意造声势,想借着这次机会把李长宇给搞臭,这不,省电视台都派记者拍了现场的情况,正准备播出呢。”
胡茵茹也觉着这件事蹊跷,感叹道:“玩政治的比做生意的人阴险多了,居然在人家办丧事的时候做文章,缺不缺德啊?”
张扬笑了起来,随着他在官场的时间越长,他对这件事就越有感悟,官场上才不讲究什么手段,大家在意的是最终的胜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胡茵茹看到他笑得阴险,忍不住啐道:“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们这帮当官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张扬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笑道:“是你说的,我就坏给你看!”
“不要……”
张扬还是及时联系了陈绍斌,让他帮忙说说,陈绍斌听说这事儿,当即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会让他老爷子,平海宣传部长陈平潮出面给省台打个招呼。
省电视台方面虽然因为陈平潮的出面而放弃播出了这件新闻,可举报李长宇大操大办丧事,借机收礼,铺张浪费,大摆排场,公车私用的事情仍然被捅到了省里,省里责成江城市委书记洪伟基严肃处理这件事。
常委会上,洪伟基点名批评了李长宇,他对这位老同学已经仁至义尽。
李长宇很窝火,他认为自己在大嫂丧事的问题上没有犯任何的错误,他没有借机收礼敛财,他没有大操大办,收取的那些礼金,基本上已经退了回去,没有退回去的也上缴给了纪委处理,这件事上他非但没有错,反而很委屈,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他甚至连亲戚朋友送来的礼金一并缴了上去。丧礼也是很普通,没有大操大办,更没有铺张浪费,每一笔开销,每一张单据他都弄得清清楚楚,他不怕省里调查,最让李长宇火大的事公车私用的说法,有些车的确是他的关系过来的,可大部分汽车都是自行赶过来的,丧礼上一百多辆汽车的阵仗,连他也没有准备,李长宇后来才悟出来有人想借着这件事搞自己,想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不过这次人家准备的太精心,太充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洪伟基说完,李长宇马上就站了起来,他望着在场的所有常委,一字一句道:“洪书记,各位常委,我不认为这次我有任何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