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慧宁从不在丈夫考虑事情的时候打扰他,只是静静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嫁给一位政治家,风光的背后藏着许许多多的付出,在事业上丈夫无疑是一个成功者,可是在子女的教育中,罗慧宁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就会黯然神伤,儿子今晚的那番话显然激怒了丈夫,也让她伤心不已。
文国权已经迅速地理清了头绪,他看着身边同样陷入沉思的妻子,不禁叹了口气。
罗慧宁也因为他的这声叹息而惊觉,她轻声道:“还在生浩南的气?”
文国权道:“没什么好生气的,只是有些失望,过去我一直以为他针对张扬是因为心理上存在某些不平衡,可今晚我才发现,他不但气量有问题,而且眼界有问题。”
罗慧宁在心底还是护着儿子的,她轻嗔道:“浩南好像还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文国权道:“他居然看不出张扬的动机是为了帮助我们分担,这孩子真是让我失望。”
罗慧宁道:“也不能全怪他,你平时只顾着工作,太少关注他的成长,所以他的性格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文国权道:“过去我一度以为他足够成熟,可现在才发现我并没有深入了解他,事业和家庭看来真的很难兼顾,慧宁,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罗慧宁听到丈夫的这句话,不知为何感到鼻子有些发酸,竟然落下泪来。
文国权道:“好好的怎么哭了?”
罗慧宁道:“还不是你的缘故,尽说这些让人感动的话,我过去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煽情。”
文国权呵呵笑了起来。
罗慧宁道:“香山别院的事情到底会怎样发展?这次的命案会不会给张扬带来麻烦?”罗慧宁在心底深处还是相当关心这个干儿子的。
文国权道:“我已经让人了解过这件事,警方已经初步排除了张扬的嫌疑。而且这件事随着几位学者和政协委员的介入已经引起了社会各方的关注,形势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罗慧宁道:“这件事一开始就是针对我们的,如果有人继续在我们和何长安的关系上做文章,该怎么办?”罗慧宁的心境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而变得纷乱非常。
文国权充满自信道:“不会!”
罗慧宁不知道丈夫的乐观究竟来自于何处?在她看来围绕着香山别院的事情正在变得越来越严重,她并不怕事,因为她问心无愧,但是她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丈夫的前程,她担心这件事会对张扬不利。
文国权想得却和罗慧宁不同,他的乐观来自于乔振梁的介入,他不但看到了香山别院出现转机的希望,也看到了政治格局正在悄然发生变化,事情正在朝着向自己有利的一面发展。
罗慧宁轻声道:“我总是觉得委屈了张扬那孩子。”
文国权道:“他很聪明,也很有担当,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担当。”
罗慧宁道:“你好像对这个干儿子越来越欣赏了。”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初文国权认张扬这个干儿子有些被动,是因为她的缘故。
文国权道:“我发现张扬身上拥有的东西,恰恰是浩南所没有的。”
罗慧宁道:“我们能够看到的闪光点,可浩南却偏偏看不到。”她叹了一口气又道:“国权,我知道你在心底一直对浩南抱有很高的期望,你希望他能够成就一番事业,能够出人头地,其实哪个父亲又不想望子成龙呢?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你的期望,对他意味着一种压力。”
文国权点了点头:“其实我已经放低了期望。”
罗慧宁道:“我是个妇道人家,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其实最重要的是儿女平安,至于成就大小,顺其自然吧。”
文国权道:“慧宁,我明白你的意思。”
西京区拆迁办主任任从峰连同景区负责人耿绍忠一起前往香山别院拜访了张扬,两人来找张扬是为了沟通,其实他们原没有这样的打算,可是自从四名编外人员被杀之后,电视台报社,方方面面的媒体铺天盖地的向他们涌了过来,大有要将这件事炒上天的势头,他们害怕了,本来是市里给下得任务,可是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市里居然对此保持沉默,这就让他们处在了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他们不知该怎么办,拆,暂时是拆不动,可影响已经造成了,上头这会儿到底什么态度他们猜不透,任从峰为此专门去上级部门汇报,可上头并不谈拆迁的事情,反而批评他聘用社会人员。
任从峰和耿绍忠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们通过商量之后,决定来见张扬一面,必须要明确张扬的态度,这样他们才好想出应对之策。
两人来到香山别院的时候,张扬正在书房内练字,写得是一个大大的拆字,如果内行看到这个字,一定会称赞不已,张大官人的书法水准绝对是大家风范。
张扬故意把两人请到书房坐下,没有给他们倒茶的意思。趁机让他们俩欣赏欣赏自己写得拆字,拆也有境界之分,在写字方面,张大官人显然要比他们高得多。
任从峰和耿绍忠对望了一眼,还是由他开口介绍道:“张扬同志,我是西京区拆迁办的任从峰。”
张扬笑道:“知道!”
任从峰又将手伸向耿绍忠:“这位是景区管理处的耿主任。”
张扬道:“两位找我什么事儿?”
耿绍忠道:“是这样,我们今天前来是特地想跟你做个沟通,可能前期的工作过程中我们存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