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知道:“薛老德高望重,能得到他的邀请本身就是一种荣幸。”他的这句话并不是在回答张扬的问题。
张扬道:“如果我是薛世纶,我就不会办这场寿宴,毕竟薛老已经隐退,官场之上有一个规则,人一走茶就凉,虽然薛世纶的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但是如果因为这场寿宴而让薛老感到了世态炎凉,反而不好。”
顾允知笑道:“你多虑了,薛老比你看得要透彻的多,即便是你薛叔叔看问题也远比你要清醒,听说这次寿宴一共办了十五桌,能来的都是相当要好的关系。”顾允知的内心中远没有他表现出的这样乐观,得知文国权不会出席薛老寿宴的时候,他从中已经看到了某些微妙的成分,诚然,这场寿宴肯定会宾客云集,但是关系到薛家颜面的并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出席,而是政坛上的元老级、实权级人物是否出席。在顾允知看来,张扬的这句话并没有说错,薛世纶显然不应该如此招摇的去办这场寿宴,可是顾允知对薛世纶还是有些了解的,以他的头脑和见识绝不会考虑不到这件事。
张扬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想多了,这些事情原本轮不到我来过问。”
顾允知道:“想着自己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情,人会活得轻松一点。”
萧国成从房间里出来,他笑道:“世伦的电话,问我允知兄到了没有。”
顾允知笑道:“难得他始终挂念我。”
萧国成道:“世伦一直都对允知兄佩服的很啊!”
顾允知淡然道:“我有什么好佩服的。”
萧国成道:“身居高位,不骄不躁,不贪恋权势,急流勇退,放眼国内政坛,除了允知兄,找不到第二个。”
顾允知道:“萧先生对我的评价实在太高,我只是能力所及,害怕自己再往上走,就要力有不逮了,更何况,我年龄已经不小了,在官场中拼搏了大半生,最后这点时间我想留给自己,也算是我一个自私的想法吧。”
萧国成笑道:“允知兄这样还叫自私,恐怕国内的大部分官员都要戴上这个帽子。”
顾允知微笑道:“不知为了什么,离开官场之后就不想提官场的事情,仿佛过去发生的那些事距离我很遥远。
萧国成听出顾允知是在委婉地告诉自己,他不愿在官场的话题上继续探讨下去。萧国成道:“官场的事情离我也很远,不过我们这些生意人,最希望的就是政策稳定,天下太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安心心做生意。”
张扬道:“也未必所有的生意人都期待天下太平,军火贩子巴不得天天打仗,到处都打仗。”
顾允知笑道:“张扬啊张扬,你从来都改不了抬杠的毛病。”
萧国成道:”在我看来抬杠算不上毛病,只有敢抬杠的年轻人,才有向强权挑战的勇气,如果他在我们面前什么话都不敢说,我反倒提国家的未来发愁了,我记得多年前看过的一片文章,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正所谓今日之责,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中国强。”
顾允知道:”梁先生说得好啊,国之希望全都在他们这一代人的身上。”
张扬笑道“爸、萧先生,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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