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见过秦王的,一旦秦王露面,他肯定能认出来。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是鬼方族人出现在这里都不意外,谁会想到云水皇族也会牵扯其中。
索彤飞坐在原处,以手抵颌沉思了片刻,看向程凌易道:“既然他这么有信心,想来真是秦王殿下的心头好呢,我们可不能怠慢了县尊大人。来人,带县尊大人下去换身干净衣裳。”
几个仆人上前将年修齐架了起来,年修齐左右开弓地将他们推开:“滚开,不要碰我,本官自己会走!”
“找几个婢女来。”索彤飞看了看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眉头一皱,吩咐道。
两名婢女过来把年修齐带了出去,程凌易冷笑着看向索彤飞:“没想到,你也懂得怜香惜玉啊。”
“他和秦王还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索彤飞难得正色一回,道:“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看你那怂样。”程凌易冷笑一声,“一个秦王就让你怕成这样,你还想成什么大事,简直痴人说梦。”
索彤飞长叹了一声:“动动你的小脑瓜吧,秦王那种人,如果没有特别的目的,他吃饱了撑得隐姓瞒名秘密前来百凤?此时是非常时机,我可不想再竖秦王这样一个劲敌。”
程凌易闻言,也皱眉沉默下来。
是啊,秦王他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是他得知了云水和索家的合作?那也犯不着他堂堂亲王亲自跑这一趟啊。
与此同时,在百凤县衙的后堂里,秦王静静地听完了三名侍卫的禀报,面上还未显声色,手上却一使力,一只小巧的碧玉杯已经四分五裂。
三名侍卫忙伏下身去:“属下保护公子不利,请殿下责罚!”
秦王起身走到门边,抬头看了看院墙上方那一片蔚蓝天空,一棵已满身金黄的大树立在院落一角,风一吹,便有一片片黄叶慢慢飘摇而落。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秦王喃喃道,“本王原不想与他们为难,他们为什么偏要去动他们不能动也不该动的人呢。”
“殿下,年公子只说了殿下人在百凤,却并没有说出来殿下的身份。”一名侍卫道,“殿下如果不想暴露身份,还有回旋余地。”
秦王负手走向门外,默然片刻,道:“去将士丁找来。”
年修齐被两名婢女带下去之后,果真没人再为难他。婢女拿了干净衣服来让他换上,之后便把他软禁在房间里,在外面留了看守的人。
年修齐在屋里踱了片刻,走到窗边一打开窗户,便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转身看向他,吓得他赶紧把窗户关上了。
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体格,还是别想着自己跑了。
“殿下,你快点来救我呀。”年修齐趴在桌子上,喃喃地念道。
这一趴下去,困意便渐渐涌了上来。他自从当上知县,连日来奔波不断,今天又遭遇刺杀,早已精疲力尽。
“好困,睡一会儿,我就只睡一会儿会儿……”年修齐说着,迷迷瞪瞪地走到床边,也不上床,只在床沿上趴着,脑袋渐渐半垂下来,一只手也耷拉到地上。
半夜时分,向来彻夜通明的索家这一晚却更加地热闹。一队巡夜的家丁经过院墙处时,不知从何处飞出来一片暗器,迅速地从侧后方飞向敌方,几个家丁连叫都没有叫出声来,便立即扑倒在地。
其他家丁见状,倒并未过于惊慌失措,反而训练有素地四散开来,一边敲响铜锣向主人报警,一边迂回地朝着暗器发射的地方奔袭而去,不过片刻便交上了手,安静的夜晚瞬间被叫嚣的打杀声冲破宁静。
“这些家丁都比得上大内侍卫了,索家的排场还真是不小。”一身便衣的秦王冷哼一声,在士丁和其他几名侍卫的保护之下向着院落深处走去。
正准备安歇的索彤飞自然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这一变故,他推开向他依偎过来的宠姬,将自己的心腹找来,一脸凝重地吩咐道:“去将大伯二伯请到书房,就说我有要事找他们。”
待到手下人领命退下,索彤飞才皱紧眉头看向漆黑的院外。
敢来索家闹事的,绝对不会是百凤县人。以前从未听说百凤县有什么武艺高强的人,这一次涌出来这么多,难道真是为了那个小知县来的?
不等他理出个头绪来,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少爷!”
“你身为护卫队长,不去带人阻拦刺客,来我这里干什么?!”索彤飞有些恼怒地道。
“少爷,属下刚刚与那些刺客交过手,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必须尽快让少爷知道。少爷,您看这个。”管家说着,将手中之物呈了上来。
索彤飞接了过去,在灯光下将那物件看了个清楚。那原是一个令牌,乌木所制,上刻猛虎,令牌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吕字。
“吕?吕东洪?”索彤飞一怔,“今晚的这些刺客是吕东洪的人?”
“那些刺客穿着的,全是统一制式的衣服,并无半分遮掩。无论是他们的衣裳还是这令牌,依属下愚见,他们就是将军府的侍卫。”管家回禀道,声音也越发沉重起来。
“又是秦王又是将军,那个年修齐,到底和多少人有关系……”索彤飞头疼地念道,“这一次难道真的踢到铁板了……”
却说秦王一路带着人势如破竹地杀向索家后院,随便抓住几个奴仆婢女一逼问,便将年修齐被关在什么地方问了个清楚。
士丁与其他几个侍卫对付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