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但问题是,现在的炎昀约莫才六、七岁,怎么可能都学会?
想到这里,林贺又想起先前他说过的“恢复”二字,心中若有所思。
“你想习使鞭?”炎昀出声打断他的思绪,他拿着皮鞭走过来,“本座幼时练了一年有余,若你想学,我亲自教你。”
林贺心中一惊,听他这话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心中的猜测,脸上不动声色道:“我对练武一事并无兴致。”
“除了炼丹医人,你就没其他想做的?”
“……”林贺垂眸不答,心中暗道:原来这次梦境中对自己的设定也有所改变,自己一个普通人,识辨草药医治伤口勉强还行,但炼丹一技却是不可能习会的。
炎昀见他没有回应也不恼,摆手道:“算了,你到一旁歇息看本座习武吧。”
林贺点头应下,刚坐下没一会,一个身穿灰袍的男仆便端着茶点过来了。
林贺轻声道谢,男仆受宠若惊地行礼,随即傻气地笑了笑,恭敬地端起茶壶添茶,林贺这才发现他身体有所伤残,不能开口言语。
男仆很快添好茶,再次朝林贺行礼告退,却没想到他脚下一崴,整个人往林贺倒去,手中拿着的茶壶也浇了他一身。
林贺将他扶起,温声问道:“你没事吧?”
男仆一脸惊恐,一手胡乱地抹着他身上衣裳的茶渍,顿了顿又发现自己这样的行为冒犯了林贺,便直直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喉中发出含糊不清的语调。
林贺一惊,刚想扶起他,却没想到伴随着一声带着怒气的“放肆”,一股热浪猛地涌至身前。
炎昀甩着皮鞭,准确无比地打中跪在地上的男仆,皮鞭被收回时,带着弧度的鞭尾甩出几点血沫,溅在林贺的衣袍上。
男仆闷喊一声软倒在地,背部一条长长的伤口血肉模糊,烧伤的痛疼让他难以忍耐,很快晕厥了过去。
炎昀再度甩起皮鞭,林贺这次看清了鞭上覆着的火焰,胸口一闷,脱口而出道:“炎昀,住手!”
炎昀手一滞,抬眸望向他的眼神竟无比怨恨,林贺一惊,不等他开口,便听炎昀道:“本座赐予你直呼我名号的权利,并不是让你用来为这些下人求情的!”
说着,下手竟是更为狠绝!若不是林贺伸出手去想要拦下皮鞭,炎昀担心误伤到他,他定不会急急收手。
但饶是如此,林贺的手臂上还是添了一道鞭痕,灼烧的痛疼霎时疼得他额上冒出了冷汗。
“你!”炎昀气急,扔下皮鞭跑过来察看伤势,见鲜血不断地往外涌出,心疼得眼睛都红了,连带着对躺在脚边不省人事的男仆更为气愤,若不是见林贺拉着他显然要护住男仆,他一定会再狠狠踩上几脚好好泄愤!
“跟我回去上药!”炎昀怒道,拉着林贺快步离去。
一阵手忙脚乱后,见伤口不再流血,炎昀才松了一口气,放松过来的他再次想起林贺的举动,怒目瞪着他道:“本座对你说的话,你都没放在心上吗?!”
林贺叹了口气:“若是因为我的缘故害他丢了性命,我这辈子都心里难安。”
但令他更没想到的是,炎昀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要取人性命……
炎昀闻言更怒,“就算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本座也有处置下人的权利!”
林贺皱眉望着他,“我不喜欢你滥杀无辜。”
“你!”炎昀拍案而起,咬牙道,“本座以为,你说你愿意跟随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林贺沉默不语。
炎昀冷哼了一声:“本座是广霄教的教主,我教一直被你们称为魔教,魔教杀人成狂凶狠暴戾,这你还不知道么?”
林贺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炎昀唤来两个婢女伺候好他,转身离去。
说是伺候,但形同监视。
“炎昀去哪了?”林贺问其中一名黄衣婢女。
婢女低眉顺眼道:“属下不敢擅自言谈教主去向。”
“我二师弟在何处?”
“回林公子的话,卫二公子与卫三公子正在练武场习武。”
“我去见他们。”说着,林贺便要动身,却被两名婢女齐齐拦住。
黄衣婢女:“林公子,教主吩咐了,您伤势过重,不可随意乱动,望林公子莫为难我们姐妹。”
林贺望着被敷上上好伤药的手臂,沉默不语,转回身进房里去了,两名婢女连忙一左一右守在房门口。
夜深,炎昀归来,两名婢女行礼退下。
炎昀走进房内,行至床头,问道:“你的伤有没有重新上药?”
林贺点头,望着他身上与离去前不同的衣裳,心中一震,问道:“你去沐浴了?”
炎昀上床的动作稍稍一滞,随即点头应下。
林贺忍下喉中泛起的苦涩,问道:“他人呢?”
“你是在问谁?”
“那个哑仆。”
“……”炎昀脸色黑沉下来,“你从来没有像这样关心过本座。”
林贺苦笑,“你杀了他?”
“没有。”炎昀否决道,见林贺松了一口气,邪笑道,“本座一鞭一鞭将他手指上的肉削去,又用剑挑去他的脚筋。他不能说话,只能痛苦地闷哼。”
林贺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望向炎昀。
“本座用烈焰为他取暖,他高兴地在地上打滚,泪水混着泥土好看得很。”
林贺微微颤抖,摇了摇头,眼神像是在请求他不要再说下去。
炎昀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