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名字,却无力回答。心急如焚,用尽所有力气奋力一挣,终于睁开眼睛。
太过明亮的一片洁白,恍惚间让他产生此刻在天堂的错觉。下一秒,自己翻个白眼,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天堂,都不是小孩子了,还信那个。他转转僵硬的头,停住,扯动面部肌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十九趴在他枕边也傻乎乎地笑,两个人面对面笑成两个痴呆,严忆走进病房,无奈顿足。
把饭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轻咳两声引起两人注意,严忆笑着问惊蛰:“还有哪里不舒服?”
“睡了一觉,好多了。”惊蛰伸出手,十九马上握住。
“何止一觉,你足足睡了三天。”严忆竖起眉毛,“乱七八糟的药不准再吃了,知不知道?”
惊蛰点点头,惊讶极了,想坐起来,自己却使不上力气。十九扶他坐起,给他垫了个枕头在后面。
“是不是我老也不醒,你们就把我送医院了啊?”惊蛰略带责怪地看着十九,“还惊动嫂子了。”
十九不好意思地笑笑,从嫂子手里接过一碗白粥,舀了一勺,吹凉递到惊蛰嘴边。惊蛰摇摇头不要,可怜巴巴看着嫂子:“我睡了这么多天,饿都饿死了,就给我吃这个?”
严忆不能告诉他他那里的伤口没好只能吃点流食,强笑着安慰道:“医生说你刚醒,要吃点好消化的,不准闹情绪,乖乖吃。”看惊蛰还是一脸反抗,冷笑一声,“我挺着个肚子给你熬粥,你再说个不字试试?”
“你肚子不是还没挺起来么。”惊蛰嘟囔着,到底还是张开嘴咽了。越吃越饿,实在受不了十九小心翼翼吹凉的动作,直接抢过来三下五除二喝干净,刚想再要一碗,病房门被人“咣当”推开。
小满风尘仆仆带进一室凉意,二哥在后面追不及,一迭声喊他。他充耳不闻,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搂住惊蛰大叫:“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惊蛰肚子里的稀粥差点被他挤出来,苟延残喘道:“就剩一口气了。”
“你个天杀的没良心的啊,你想丢下我一个人走,你不厚道啊!”小满还要把惊蛰搂得再紧点,被十九扒拉开。他这才注意到还有旁人,一双眼睛瞪圆了吼十九:“关键时候你到哪去了,怎么就把惊蛰给烧到医院了?”
小满并不知道惊蛰是怎么了,只是护短地责怪而已。十九听来却一阵内疚,在惊蛰面前装出来的若无其事几乎装不下去,心里竟不知是恨那些对惊蛰施暴的人多一些还是恨自己多一些。小满看他表情奇怪,也知道自己恐怕哪句话说错了,转头看看惊蛰,惊蛰一脸担心和心虚,打量着十九的表情,肩膀不自觉缩着。
小满咬咬唇,拉拉惊蛰病人服的衣袖,低声问:“你现在……怎么样?”
惊蛰赶快回答,借此转移话题:“好得很,特别好!”
“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睡了好几天,饿死你了吧。”小满使个眼色,二哥乖乖把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鸭脖鸡腿,还有铜锣烧,都是你爱吃的。”
“小满,我爱你。”惊蛰探着身够鸡腿,却被十九拿走,嫂子五官扭曲地瞪了二哥一眼,对小满和颜悦色:“医生说,惊蛰刚睡醒,不能吃不好消化的东西。”
“挺好消化的,上回我们连着吃了四个鸡腿五根鸭脖都还能接着吃麻辣烫呢,也没消化不良。”小满摆出一副黄鼠狼的表情,沉痛地看着惊蛰,“看这孩子瘦的。”
就这样,惊蛰左手鸡腿右手鸭脖,快乐地吃着十九担心不已的一餐。
其间,二哥有电话接入,到外面走廊上接听去了,嫂子又坐了一会儿,因为今天彪哥回来,见惊蛰没什么情况,就回家准备晚餐。病房里只剩十九小满陪着惊蛰。而小满踢了鞋子坐在惊蛰病床上,两人相见欢,彻底遗忘一旁的十九。
惊蛰狼吞虎咽,小满抓过一个铜锣烧,递给十九一个,边嚼边道:“你怎么发烧了?”
惊蛰没想到他一上来就问这么劲爆的问题,眉毛想皱不敢皱,笑着答道:“冻得呗,太冷了。”
小满皱皱鼻子,嗤笑道:“不会多穿点么?我告诉你啊,你这几天睡着,有件事还不知道吧。”
“废话,你睡着了能知道什么事?”惊蛰斜他,“快说。”
“慕辰把酒吧卖了。”
“什么?”惊蛰喷出半截鸭脖子,“他怎么舍得?”
“再不舍得也要舍得。”小满冷笑,“因为童连这件事,温林要跟他分手,说什么也不肯原谅他。慕辰百般挽回,把酒吧都卖了。”
“那温林原谅他了?”
“温林第二天就飞到挪威去做报告了,哪有工夫搭理他啊?”
“哈哈哈——”惊蛰挥着鸡腿大笑,“活该!”
“对!”小满抓起一根鸭脖,狠狠咬掉半根,仿佛这是渣攻的颈椎,“他以为做攻的就能想虐就虐?”
惊蛰跟他相视大笑,转过头,十九手里的铜锣烧早吃完了,他招招手,小狼乖乖过来,被塞进嘴里一个鸡腿。捏着鸡腿回到原位,心里却莫名安定下来。
惊蛰的心情,似乎很好。
“先别笑了,我问你,你跟二哥怎么样了?”佐证就是此刻的八卦模式全开。
“他说他这么多年奋斗的积蓄都给了我了,现在无家可归,偏要赖着我。”小满一说起二哥就哭丧着脸,“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无赖?我不跟他结婚,他就天天缠着我,要把钱还他,他竟然跟我说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