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对朱思辰的反感挺明显的,现在却是一脸凝重,像是特别同情她,“她爸是被人杀死的,说是晚上下班的时候。”
她咽了咽唾沫,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她不是也学文吗,艺术生就不看分数,每班随机分,然后我俩分的一个班,班里都传开了,说是仇人寻仇。”
“怎,怎么说?”赵帅也紧张的眨眨眼。谋杀案件之前离他们实在太远了,冷不丁在生活里真正碰上还挺犯怵的。
“其实她现在挺可怜的。”陈佳佳沉默了一小下。“不是都说她们家挺有钱吗,原来他爸是法院的,还是个领导.......你们懂啊。”他们这种小地方法院属于贪腐重灾区。
见夏姚他们点点头,陈佳佳继续说,“快开学前两天发送的,说是她爸晚上加班,回去的时候都有十点多了,他们那个小区晚上又没啥人出来,就有条小路路灯叫人故意砸了,结果他爸停完车往家里走的时候经过那就,那啥,就让人捅死了,听说凶手到现在也没逮到。”
“不是吧。”赵帅惊讶的微微张嘴,问,“那朱思辰呢,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陈佳佳没好气道,“我们班那群女的也是嘴欠,平时就讨厌朱思辰,出了这种事她们不但不同情,还说了好多坏话编排她,说她爸肯定是从前贪污腐败搞出冤假错案了,结果人家苦主寻仇来了。”
“啊?怎么能这么说呀,人家都遇上这么大的事了,还往人伤口上撒盐,也太坏了吧。”
“就是。”陈佳佳也有些愤愤,“总之,总之不管她之前怎么样吧,现在都挺可怜的,我看她上课还哭了。”
夏姚和赵帅对视了一眼,也叹了口气,觉得同情又无可奈何。朱思辰之前多神采飞扬一个女孩。
夏姚想了想里翻出一盒奶糖请陈佳佳帮忙转交,“别的咱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记得以前她说喜欢这个牌子的糖,要不你替我捎给她吧。”
也是赶巧,这个不知道咋念名字的糖他也挺喜欢的,徐涛就一直买了给里放,从来没断过。
“行吧,你放心,我一定交给她。”陈佳佳接过糖盒,她现在一点都不讨厌朱思辰了,还挺后悔之前自己也因为嫉妒的情绪编排过对方,就希望如今对方能快点恢复过来。
......
晚上徐涛来接夏姚的时候,夏姚把朱思辰这事给他讲了,没想到他竟然认识朱思辰那个遇害的父亲。
“也不能说认识,法院的么,之前就听说过,也在饭局上遇到过一次。”
夏姚犹豫了一下,问,“那,那真想她们传的那样,她爸是被仇杀的吗?”
徐涛拍拍夏姚的手背,顿了顿,“其实真有这个可能,她爸,怎么说呢......之前听人也讲过,挺贪的,判案子也挺黑。嗨,他们这种机构,和公安局也挂着勾,一个案子判下来问题出在哪,谁也说不准。”
夏姚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那你说,那个凶手逮得到吗?”
徐涛安慰他,“不要替你同学担心了,现在手段这么先进,肯定能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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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徐涛带夏姚去了一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珠宝店,店主是个干干瘦瘦,有点驼背的中年男人,就是徐涛他们之前在饭桌上骂过的邝有才。
这人才五十多岁的样子,却装模作样拄着个镶金嵌玉的龙头拐杖,手上硕大两个戒指,一个绿翡翠蛋面,一个亮灿灿的纯金福字,一双细眼微微下垂,特别想武侠剧里面的反派魔教老怪。
夏姚只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人笑的可叫人不舒服。
等那双浑浊的眯眯眼扫过他身上的时候,他更是觉得十分反感。徐涛不客气的眉头一皱,当即黑着脸牵住夏姚的手问,
“邝局,我来拿东西。”这老王八蛋可是出了名的好色,那双贼眼再敢往他姚姚身上扫一个试试?
“嗨,还叫什么邝局,笑话我不是?”邝有才倒是十分有眼神,立刻不再刻意去看那个俊秀的小少年一眼,反正是个小子,看了也没意思。
他笑容和气把人往里间的贵宾室让,
“我老咯,现在就是个小老板,可不敢再担局长这个称呼。倒是徐老板,年少有为啊。老徐他泉下有知也不知要有多欣慰。这就是你认得那个干弟弟吧,一看就是好孩子,两位里面请。”
孙礼那套麻姑献寿的翡翠摆件是他自己提前挑好的料子,请了业内有名的师傅,图纸也是提前订好的,徐涛只是顺便帮他带过去。
他这次带夏姚来主要是为了另一样,他之前自己也相中了块毛料,不大,正好能出个正装的观音。
邝有才把他们让进座位,关了门,亲自拿出个檀木的匣子打开,带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将里面的一枚观音托放在绒布托盘上。
浓绿欲滴的翡翠观音,光是放在那就给人一种庄重高贵的美感。邝有才随后打了灯,将观音拿起来冲着灯光来回变换角度,
“你看看,完美无纹裂,底子够细腻,这件观音种水真是没挑了,你这块毛料选的值啊,请回去能当传家宝了。”
顶级的帝王绿翡翠在灯光下更是像一湖水那样,颜色浓的仿佛要流出来,折射出的光泽美得叫人忍不住心跳。
邝有才也是啧啧称赞,“雕工我给你请的大师,这才不白搭这块料子。徐老板啊,不是我吹,这东西到手就是个升值,绝对是收藏级别的高货,放在我店里都能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