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竟然毫不客气,更别提以前那些小心翼翼。惊蛰被他这一下弄得身心皆痛,咬紧了唇将快脱出口的呜咽憋住嗓子眼里,转过头,趴在墙上。十九看他这样认命的姿势就想起那天黄毛说,他在面对自己时,也毫不求饶尽力配合。一时间,凌-虐他的心思竟然将十九占据,他只想知道惊蛰要被糟蹋成什么样,才能哭着喊着求人放过自己一回。
一根手指捅了一会儿,加进第二根,惊蛰整个后背都绷直了,还是咬着牙。十九居高临下看他微微颤抖,两条腿几乎站不住,却还是低着头,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何况求自己一声。他不能明白,为什么惊蛰面对黄毛的时候不肯出声求饶,面对自己,还是这样硬生生扛着。其实这事好理解的很,面对虐待不低头,是惊蛰对自尊最后也是下意识的保护而已。
可毕竟十九那时不懂。
他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恼怒,手指抽出来,不等惊蛰喘匀这口气,腰一挺,把自己送进去。惊蛰身子猛地僵直了,腿立刻软下来,被十九扶着腰才能不摔到地上。他这才相信,十九是真的想往死了折腾自己。心痛大过ròu_tǐ的痛,索性闭上眼,随他把自己翻过来覆过去。
恍惚里竟像是回到那天夜里,寂静的公路边那场暴行,自己当时,竟然依稀也是这样的心境,生不如死。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十九让自己产生这种万念俱灰的念头。
十九把惊蛰翻个身,抱在怀里一上一下挺动腰杆,那人不像过去一样主动凑上来搂自己脖子亲自己嘴巴,反而闭着眼睛一脸献祭。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痛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这人怎么能让自己这么难过,一次一次,不知悔改,甚至,甚至……
那句“你爱错了人”的意思,分明就是承认自己还爱着雷准。
这么想着,就恨得牙痒痒,扳过那人的头,对着嘴巴一口咬下去,咬得见了血。惊蛰疼得闭紧眼,总算忍不住,泄露了一丝丝声音。听见那一点点声音,十九立刻心软,替人舔着唇上的血,那人却扭过头,根本不愿被他碰触。
十九愣了一下,下面动得更猛,恨不得把惊蛰撕裂了,问问他的心,为什么叫自己这么难受。他甚至想,要是自己当初没被惊蛰捡到,是否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懂了这么多人情世故,还有心痛。
可这念头刚冒出,就吓了十九一大跳。一直以来,能与惊蛰相遇都是他最感谢上苍的事。他也是到此刻才明白,惊蛰对于自己的欺骗和敷衍,给予自己如此深重的打击。
这场于两人而言都是酷刑的性-爱终于结束的时候,颇有些不堪回首的感觉。十九缓缓退出惊蛰的身体,惊蛰则是连喘气的力量都要没有。模模糊糊感受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颊,描摹自己的轮廓,也只是一肚子恶心,拼了力气要离那只手远些。
接下来的记忆便有些模糊了,待他再次睁开眼睛,小小的隔间却只剩自己一个人,光裸着半个身子,坐在马桶上狼狈不堪。他咬着牙动了一下,温热的液体在身体里流动,且牵动着生疼。他出了会儿神,探身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身子一下失去平衡,整个人砸在地上。
疼得他一下子就飚出泪。
不行,还是得忍着,这就叫玩火自焚自作自受。他一边告诫自己别再觉着自己对于十九是特殊的,一边用颤抖的手指拨号。好在等候时间虽然长了一些,但还是接通了。电话那头的人一直保持着良好作息,现在当然是睡了,被惊蛰从睡梦中唤醒,反而担心不已,声音里都透着关心:“惊蛰,怎么了?”
“温林,你上回说的那件事,我同意。现在还来得及么?”惊蛰努力不让他听出自己的哭腔。
温林担心不减,说:“当然来得及,惊蛰,你怎么了?”
“那就好,我们再联系吧,我先挂了。”惊蛰丢开手机,靠着墙,使劲咬着牙憋气。
可是不行,眼泪还是越流越多。
惊蛰提着简单的旅行包走下楼,温林等在车边,一旁的阳光医师帮惊蛰把包放进后备箱,两个人一起坐到后座。
温林仔细打量惊蛰明显憔悴下去的神色,上次在商场见到还完全不见憔悴,顶多有些蓬头垢面不修边幅,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成了这样。与兼任司机先生的朋友交换一个眼神,稍稍往惊蛰旁边坐了坐。
“这几天没睡好?”
惊蛰低低应了一声,过了半天,才从自己的世界回神,转头回答:“是没怎么睡好,玩游戏过火了。”
绝对不是玩游戏过火,温林果断识破他的谎言,却也明白惊蛰不想多谈。他向来善解人意心地善良,惊蛰不想说,他就不问,尽力转移话题:“你以前坐过飞机么?”
温林家里条件一般,生平第一次坐飞机还是今年论文被医学会挑中要去国外做演讲那回,心里又紧张又害怕,一宿没睡好,慕辰看不过眼,第二天把他送到机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买了张机票,上了飞机跟邻座换过座位,抓着温林的手飞了十几个小时。
所以温林后来每次坐飞机,都忍不住想起那次,一时欢喜一时伤而已。
惊蛰倒是很仔细地想了想这个问题,看了一眼开车的司机先生,说:“坐过,跟雷准去三亚,坐飞机去的。去的时候心想要在海水里裸浴什么的,结果下了飞机,却被他推到别人床上了。”
温林语塞,知道自己触到惊蛰过往痛楚,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