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谁都没有在意。此后寝室又来过几人,但没有一个靠近谢礼桌边,玩了约莫两三个小时后大家集体去食堂买饭,虽然这期间可能有人回来,但那个时候电脑已经休眠,再想登录必须凭密码重新进入。谢礼相信与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他认定凶手就是陈雁昭。
一时间,大家眼里那个纯情小弟不见了,他们纷纷咒骂陈雁昭阴险恶毒把所有人都骗了,当兄弟们一个个愤恨地声称要狠狠报复时,起初同样生气的奚浅却不禁开始担忧。和陈雁昭相处久了,他知道那个家伙是真的又呆又纯,而他明知道那份报告是他和谢礼共同完成的还要这么做,一定事出有因,所以他试图一边阻止谢礼报复,一边挖出真相。可惜,陈雁昭的缄默与否认,让他失望了。
不能让喜欢的人吃闷亏,奚浅不再阻止谢礼,他觉得应该给呆子一个教训,但没想到的是,口口声声说出手不会太重的谢礼却让人把陈雁昭打成那个样子,奚浅其实明白,是他心软了。被揍的对象如果换了别人,这样的伤势确实不足为过。也是因为这样,意识到害怕的陈雁昭才对他袒露出心里话。望着伤痕累累、真情流露的呆子,奚浅觉得他傻的无药可救,自己哪有那么大魅力让他生出那么恐怖的嫉妒心,竟然敢去招惹看似猫实则虎的谢礼。
奚浅清楚他所喜欢的人是谢礼,但同时他又舍不得陈雁昭被伤害,不知出于愧疚、同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曾经反反复复扪心自问,那个白痴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一个心甘情愿跟在身边,任他随意发泄的小弟?前提还是这个家伙一直认为被深爱着。对他有爱么?生理的需求应该不算吧。可为什么一想到和他断绝关系,却做不到呢?嗯,因为没了ròu_dòng,他还怎么败火。找别人一样吧?不一样,除了谢礼,非他不可。但这个习惯很不好,不好到他甚至不愿让别人碰他。所以直到开学前,奚浅仍没有给谢礼那道选择题做出答复。
「你去哪了?我取蛋糕的工夫你就不见了。」又到了陈雁昭的生日,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的他呆呆笨笨,吃个蛋糕都像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黑色的眼睛一闪一闪,像只可爱的小狗。
到现在已经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但和他在一起的往事却比什么都清晰。
「嗯……准备了一半发现少作料就去楼下买了。」陈雁昭低着头匆匆走进厨房,拿出塑料袋里的食材后忙着又洗又切。
「今天吃什么好东西呀?小寿星。」奚浅跟进厨房,从后面一把抱住陈雁昭,「晚上吹蜡烛,要是一口气吹不灭,作为惩罚,今晚做你三次;要是一口气吹灭了嘛,嘿嘿,就奖励你三次。」
「晕,这有区别吗?」身子被学长拥住时的轻轻一颤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陈雁昭悄悄掩饰掉内心的惊慌失措,强装镇定切着菜。刚才在楼下……
「当然有了,你要不信咱们两种可以都试试。」吻了吻呆子的脸蛋,奚浅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晃到他眼前,「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唉?相机?」从未向学长表露过想要相机,他怎么突然买这个高级玩意。
「这款我关注好久了,功能还不错,先玩着,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单反。」把相机摆弄到两人面前,奚浅紧了紧搂着陈雁昭的手臂,「抬头,我试试效果。」
「啊?」心神不宁地刚抬起头,快门便被奚浅按了下去。
相机里,学长笑得帅气,而学弟则微张嘴唇,呆呆的一脸茫然。
「哈哈,瞧你那小傻样。」
陈雁昭无奈撇了撇嘴角,见奚浅对这款相机甚是喜爱于是道:「我平时用不上,也不会取景,还是你自己用吧。」
「嘿嘿,可以共用,等我把你教会了,你就该对它爱不释手了。」其实奚浅就是这么想的,收起相机,他拍了拍学弟的屁股,「我去插蜡烛,你先做着。」
待奚浅离开厨房后,陈雁昭这才舒出口气,忍不住摸了摸微痛的脖子,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但他不能说,过生日应该开开心心,他不想学长担心。
菜做好了,屋子里只剩烛光闪烁,蛋糕上的二十一根蜡烛密密麻麻的。
「哇,这么多,呵呵,等我到了三十一岁,看你还怎么插。」望着眼前一片黄色火焰,陈雁昭暂时抛开烦恼,擦干手后笑着坐到桌边。今年他也要许一个好愿。
「哈哈哈,干你是一辈子的事,你就是到了一百零一岁,该插还得插。」奚浅喜欢极了呆子这句有歧义的话,之前的顾虑好似忘得一干二净,脱口说出未经大脑却是心里冒出的话。
「许完愿就快点吹吧,我给你照相。」
想许的愿太多,不知道能否都实现。陈雁昭闭上眼,他希望家人平安,希望大三有一个好的开始,希望下一学年拿到奖学金,希望与谢礼重归于好,希望和学长快快乐乐永远在一起。
会的,只要努力,相信这些一定会实现。
微笑着睁开双眼,陈雁昭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打开日光灯,学长和学弟相对而坐,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顿时让肚子叽里咕噜叫起来。两人你夹一口,我喂一口,脸上挂着只有对方才能看到的幸福笑容。
奚浅让陈雁昭坐到身边,谁知他刚挪完位子,一个格外刺眼的东西便出现在眼前。
「你这怎么了?」看着陈雁昭脖颈侧面深红色的……奚浅非常不想承认那是吻痕。刚才在厨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