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脸色顿黑强忍着随即扬手一指,那边躺着一张席梦思单人床,目测是水床。
傅蔓气急,“少来,信不信我赏你一丈红?快说在哪儿!?”
沈公子有些委屈的撇着嘴,小受气质展露无疑,摇着头道:“真没有了,您大人有大量将就着用段时间啊。”
——这叫将就?
“上次你说那个空位呢?”
沈公子灵机一动,“前几天你都没声响我以为哥不会让你出来的,就都招满了。”
傅蔓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沈公子一脸无害的样子令她无奈。
傅蔓装摸做样的上了几天班,江瑾言瞧着她心情不太差也不太高兴的样子,一边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的冲着怀里边翘着脚边嗑瓜子的女人低声问道:“上班不开心?公司饭菜不好吃?工作太多?嗯?”
傅蔓有些恹恹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还好。”
江瑾言从文件堆里抬头,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刚欲开口又听她继续说道:“其实饭菜真不错,果然你们这些资本家是真的有钱,顿顿都是鲍鱼鸡翅,这点沈公子做的很好,一视同仁,不至于为了盒饭的问题出现内部矛盾,嗯,工作很忙,虽然每天只忙着吃樱桃看杂志。还会时不时有人问你,需要揉揉肩吗?”讲完之后她自己都有一些不可置信的从他怀里直起身子,说道:“亲爱的,我真的在上班吗?”
江瑾言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行了,早点睡吧。”这些事说起来都有一箩筐,傅蔓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她也丝毫没有困意:“还有一次,我迟到了,我问秘书室的小妹,几点算迟到?那个小妹先看了看表,然后镇定的告诉我:傅小姐,是11点。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员工洗脑洗成这样?”
江瑾言扑哧笑出声,“你不喜欢?”
傅蔓暗暗在心底咒骂一声,“喜欢个毛线!”随后软着嗓子央求道:“你能不能别整天吓沈公子了,看把他整的,我猜他下个计划会把办公室整成迪士尼乐园让我带着宝贝上班。”
江瑾言轻笑了声,“嗯嗯知道了,快去睡觉。”
说到宝贝,两人似乎意识到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傅蔓的意思是让江老爷子取,但是自从江老爷子给江辰女儿取了一个江贝贝之后,江瑾言真的不愿意自己儿子叫江宝宝。这事儿也没再跟江敏州提过。
可他们不提,江老爷子整天就记挂着这事儿呢,隔三差五就来问问名字取好没,他老奸巨猾不去问江瑾言,直接问傅蔓,他也知道傅蔓不好意思拒绝他:“蔓蔓呐,我觉得江宝宝这个名字真的不错呐,男女通用,你看是吧。”
傅蔓只能笑着应和。
再后来,他们打电话给傅雪茹的时候,她说:“就叫江念吧,这是远山——”说道这个名字傅雪茹还是哽咽了一下。
钟远山最后那段日子其实整个意识已经有些模模糊糊、浑浑噩噩的。每天醒着的时候越来越短,其实他一直都没提也没说,不代表他不在乎,简彤在他住院那段日子一次都没出现过,钟远山心里不说,但傅雪茹知道他很难受。
后来一天跟她念叨,“孩子名字取了没?”
傅雪茹抹着眼泪摇了摇头,“没呢,现在小肚子都还瘪瘪的,两人估计也还没想那么远。”
钟远山的手突然垂了下去,两眼有些涣散,淡淡道:“江念,你说好不好听?”
傅雪茹连连点头,“好听好听,他们也会喜欢的。”
钟远山罢了罢手,语气有些沉重,“别,让他们自己取吧,取个他们自己喜欢的,你觉得好听他们不一定觉得好听,现在年轻人的思想跟我们隔座山呐。我听着那老陶家的儿子,媳妇姓柯,孩子就叫什么陶艾柯,诶我倒觉得没我的念念好听——”
傅雪茹看着他自言自语,语气渐渐淡了下去,心头萦绕着一丝愁容难以消去。
孩子的名字似乎就这么定下了,老爷子追问起的时候,江瑾言就说钟远山取的。老爷子起初没明白意思,曾一度以为这孩子疯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生前的意思。
***
日子似乎过的有些波澜不惊,沈公子每天过的依旧胆战心惊就等着太子爷将太子妃领回去。可人家似乎没有一点儿要接回去的意思。
沈公子跟江瑾言的公司本就不远都在市区,傅蔓白天没事的时候偶尔会去窜门。那天跟以往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办公室内那道熟悉俏丽的身影她是真的很久没看见过了,傅蔓有些尴尬的立在门口,期间是良久的沉默,傅蔓眸光轻轻扫过他们,随后说了句:“打扰了。”就转身出了去。
她听见身后林子姗叫了她一声,但她步子只微微顿了顿,又继续往外走去。有些时候女人之间的直觉是很准的,说实话她也真的没有想多,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有人告诉她江瑾言出轨了,或者说他不爱她了,她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经过了那么久,她已经不是整天只会吃些飞醋的小孩子了,她摸着干瘪的肚子,想着这个孩子心头就一阵甜蜜。
上次江瑾言告诉她林子姗已经出国了,她也甚至大度的替他想好了理由,还没走到楼梯口,身子就被人一把抱住,耳侧传来江瑾言的低声询问:“走那么快干嘛?”
傅蔓侧头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没事,过来看看你吃午饭没。”
电梯迟迟不上来,两人就在电梯门口,江瑾言有些肆无忌惮的抱着她往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