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略微吃惊,随即就觉着一股欣慰和了无遗憾,自心里奔涌而出。范妈先忍不住了,鼻子一酸,已经轻轻哽咽。
范爸稍强,亦是眼圈泛红,推了推她,一起接过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当然,这会还不能改口叫爸妈,那得正式完婚的。
此项ok,就到了最后的环节。
张铁霖跑得老远,把位置让出来,高声道:“好了,下面听我口令,青子,向左转,兵兵,向右转,戴戒指!”
褚青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枚钻戒,不算太奢侈,中等品质,样式也简单。
前天,就是他回来那天,俩人随便找了家店铺,挑了二十分钟,都觉着这枚不错,价格是三万六千块。
他捧起那只小手,把戒指戴上了她的左手无名指。
“好!下面请准新郎,讲讲他此刻的感受!”张铁霖及时的推进步骤。
“……”
却是无声。
“看来青子非常激动,我们给点时间,兵兵你先说。”皇阿玛经验老到,调侃了一句。
“……”
俩人仍是无声。
过了好久,他抬眼,她也抬眼,目光一碰,都抿了抿嘴。
他动动手指,她也动动手指,紧紧相握,甚至能触摸到彼此的轻颤,只觉万物安好。
范小爷穿着双高跟鞋,比他矮了两寸,这个差值,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她一伸胳膊,刚好能搂住对方的脖子,而不觉得酸痛;就是她抱过去,刚好能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而不觉得空荡;就是她踮起脚,刚好能吻到对方的嘴唇,而不觉得无处着落。
从褚青这边看去,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视觉距离,她如此的清晰完整,毫无保留的,直坠入自己眼睛里。
而那抹透明的影子,恰如时光流逝,翻着一章章的记忆书页:
那年她十六岁,穿着一身宫女装,蹲在避暑山庄的大树底下看他煮凉茶。
那年她十七岁,把他推出门外说,你答应做我男朋友了,可不许反悔!
那年她十八岁,在探班返程的车上,笑嘻嘻道,我发现我有点崇拜你了。
那年她十九岁,闹分手的雨夜,追出去一条街,吼着,褚青你个王八蛋!
那年她二十岁,看着他高高举起金马奖,似世界之王,自己却哭花了妆。
今年她二十一岁,她将成为他的新娘。
“我,我很幸运……”
褚青方吐出几个字,嗓子已经嘶哑,飞快的垂下头。
范小爷先受不了,一下子扑过去,右手抱住他后背,左手为他遮着脸,挡住宾客视线,自己却贴着他的耳朵,又哭又笑道:“干嘛呀你,别哭别哭,多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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