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有多久没谈恋爱了,大学四年出道四年,整整八年的时间,他真是太久不谈雷达生锈了,一不留神老牛勾了根嫩草回来,真是罪过。
周荡忙窜进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根冰糕让自己冷静。
被小朋友告白什么的,啊冷静,冷静。
第4章第四章
艾姐打电话说试戏的结果要等,让他在家安心待几天,周荡干脆的应下了没太放心上,乐观点说试戏也是一番人生经历。
周荡进超市买齐工具搭公交去了郊区爷爷家,撸袖子准备把老屋里里外外的门槛给拆了,他爷爷七十三岁高龄,家里进进出出留着这么高的东西实在不合适。
“唉,这门槛还是娶你奶奶的时候特意做高的。”
“是,我奶奶要知道他孙子现在拆了也肯定不会怪您。”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怪我,她脾气可大了肯定骂我呢。”
“您要是哪天晚上被门槛磕着碰着了,奶奶站旁边无能为力肯定要怪她自个儿,您说是想让她怪你还是怪自己?”
爷爷痛定思痛,递了一把锤子过来:“那还是怪我吧,赶紧砸。”
周荡笑着接过没砸,拆这东西要有技巧,好歹跟了他家几十年了能温柔拆则温柔拆吧。
两小时后,周荡抱着三条门槛丢进了厢房,这屋从十年前就开始堆杂物,堆的还都是年代久远的东西。他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所以一直避免跟旧事旧人掺和,老屋是,祁放也是。
第二天刚把被子抱出去晒,助理萌萌给他打来电话,说有家小众品牌的店缺模特问他去不去,周荡当即一拍大腿:“去!”
谁能给他工作机会就是衣食父母,他没理由拒绝。
“荡,”
“咋了,我下午回公司您记得两点左右把被子收了。”
“你哥那个案子,凶手抓到了吗?”
周荡禁声,压抑着情绪,好一会才说:“没,听说跑国外去了,引渡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就知道,”爷爷从兜里掏出一卷红票票:“这自古以来啊,不拿钱不办事,荡啊,你去把钱给人送了,你哥可不能白死。”
“爷爷,人现在公职人员不收这个……”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可以不收但你要送。”
也许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真的是普世法则,从古至今都勾住了人情的最薄弱处。
人人都信,人人都受制于它。
“好,我去送。”
周荡点了点,足有二十张,从他工作后他爷爷死活不要他钱,这钱是老人家省低保养老金一点点省出来的,周荡觉得手心里烫的难受。
最无力的事,不是抓不到四处逃窜的凶手,最无力的是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只能仰望着他耀武扬威。
“人老了,越来越对这日子食髓知味,活的没盼头。”
周荡鼻头一酸:“爷爷,我妈还是老样子,我只有你了,我什么都没了。”
“咳,混小子,哭个屁,你爷爷戎马一生临了会找棵歪脖儿树解决自己吗?回去工作吧,隔三差五来看我一眼就行,别经常来,打扰我和你奶奶的二人世界。”
“哦。”他奶奶走了十多年了,老爷子这么多年靠着念想活着从来没想过续弦找个老太太搭伙过日子。
老爷子常说周家产情种,周荡爷爷是,大伯是,就连他自个儿一单也八年,唯独他那个便宜爹是个剑走偏锋的异类,变着法凸显自己与众不同。
回去的路上周荡搭了辆顺风车,赶巧了司机也回市里,坐进副驾驶头枕在车窗上随着车行进左摇右晃,司机忍不住喊醒他:“你头搁在玻璃上来回硌的不疼吗?”
“有点。”周荡直起身靠在椅背上。
“小伙子读大学了吧?”
司机很热情的跟他搭话,他家里有个差不多大的儿子,看了年纪相仿的十分亲可。
“叔,我27了。”
周荡这张脸极具欺骗性,得益于这人没什么抽烟喝酒的嗜好,晚上九点半准时睡觉,平日里喜欢泡脚研究食谱,同样二十岁人家追求美他追求养生。
“呦,比我儿子大六岁,不像啊你,你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吧。”
周荡笑笑:“谢谢您夸我年轻。”
周荡有个双胞胎哥哥,叫周青,青山绿水的青,两个人完全不一样。周荡喜静周青好动,周荡没追求周青目标坚定考警校。同一张脸不同的命,周青的热血不拘小节好打不平,最后要了自己的命,如果他有一点点周荡的怕麻烦,此刻应该顺利当上警察大展拳脚。
那些被周青视为人民公仆的同行没有还他一个公道,因为那人太过于庞大,干惯了俯瞰蝼蚁的活,看多了敢怒不敢言的脸,他们只能把事掩埋再撒几抔土,跟家属道一句“斯人已逝,入土为安”,或者再加一句“节哀顺变”。
那些在学校里留存的热血志向被撕碎被消磨,他们渐渐意识到即使弹丸之地自己也护不住。
当年许的誓立的志,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碾压的粉碎。
刚入职的小警察声泪俱下说对不起青哥,周荡只能拍拍他肩膀象征性安慰一下,毕竟他也无法为他亲哥做什么。
后来,他父母在赶来警局的途中出了意外,母亲被定性为植物人,父亲醒后被后妈接走搬了家,只有周荡得以逃过一劫。
他不是不想红,不是不愿意享受高片酬被大批量粉丝簇拥的快感,只是他清楚自己始终无法跟那人抗衡,也害怕因为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