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疏月抬手抚上许南风的脸颊:“而且我也不能让你一直等下去。”
许南风虽然不算是风月老手,但平日里肉麻的话也没有少说,可是这次听到君疏月这含蓄而甜蜜的表白却脸上一片火辣。
“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真的不介意再多等等……”
“真的?”
虽然眼前的小疏月看上去又嫩又可口,但是许南风真的没法qín_shòu到把一个孩子拆吃入腹啊。所以怎么会不介意?简直太介意了!
“总得试一试,而且这个身体也支撑不了太久。”
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转眼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们和曲大夫再商量看看,不管怎样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许南风说着紧紧握住君疏月的手:“我不能再让你有任何危险了,哪怕有万分之一失败的可能都不行。”
这世上本无万全之策,更何况移魂之术根本是九死一生。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安宁。
“陛下,信使到了。”
听到那个称呼,许南风的心不禁往上一提,他看到君疏月的表情亦略微僵了僵,他心里暗骂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向君疏月解释自己接下皇位的来龙去脉,该如何求他原谅聂家先祖犯下的错误,可饶是他聪明绝顶巧舌如簧,在这件事上却犹如困兽进退两难。
他是万万不愿再说谎话欺瞒君疏月的,可是如果把真相和盘托出,让他知道君家世代所受的煎熬皆是因为聂家先祖的贪婪之念,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离开自己?
君疏月虽然看不见许南风脸上那焦灼不安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得到他慌乱急促的心跳。起初从玉飞尘那里得知许南风继承皇位时他确实惊讶过,可是很快他对许南风的信赖就将心里的疑虑都冲淡了。
他说过既然选择了相信他,那么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欣然接受。
“陛下,你的信使到了,不宣他觐见吗?”
君疏月这句玩笑话让心情紧绷的许南风一时之间竟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调侃,他紧紧盯着君疏月看了半晌,见他的笑容丝毫没有嘲讽之意才慢慢舒了口气,看来他似乎是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阿疏,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若不是为了君疏月,许南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受自己聂王之子的身份。现在背上了这个枷锁,他也许一生都无法实现自己对君疏月的承诺,带他去过平静自由的生活。
“我并非取笑你,但我真的想知道是谁逼得你去接受了那个你痛恨了这么多年的身份。据我所知,天底下除了我没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君疏月的话让许南风不觉笑了出来。是啊,天底下能够逼他低头的人只有君疏月,他本应该把这根软肋藏好,现在却弄得全天下人都盯上了他,所以许南风没有退路,唯有用更强的力量武装自己以便在下一次危险到来时能够挡在君疏月的前面。
“阿疏……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你心头所有的疑惑解开。但不是现在……”
许南风说着小心翼翼瞥了瞥君疏月的脸色,对方的平静让他愈发感到没有底气。他不知道一旦自己说出了真相君疏月会有何种反应,他有面对千军万马的勇气,但在心爱之人面前却胆怯得像个懦夫。
“的确不应该是现在。”君疏月点了点头,语气淡淡道:“你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你不必急着跟我解释,你知道我愿意等。”
因为我想听的是肺腑之言,而不是敷衍的谎言。
许南风已经走到了门边,听到这话本该松上一口气,但是他却并没有就此离开,反而扬声屏退了门外的侍卫。
他折返回来重新坐回床边,君疏月表面淡然不惊,心里却豁然一松。
他嘴上虽说不在乎许南风何时说出真相,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要焦急。许南风用自己的自由换取的到底是什么,自己在噩梦中看到他被毕罗花所攻击的场景究竟是真还是假,他留在北沧的这段日子到底发生过什么?
“阿疏,是我的错,我不该再企图对你隐瞒什么。”许南风轻轻叹了口气:“别人都说我是当世第一聪明人,但其实真正厉害的那个人是你,你永远知道怎么拿捏我,你越是不逼我就越让我感到愧疚,这招以退为进真正是好。”
君疏月闻言嘴边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你把我想得太复杂了,我不问只是因为我相信你,所以你也应该相信我,无论将来的处境有多糟糕我都不会背弃我的诺言。”
“哪怕……哪怕我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冤仇?”
“嗯?”
君疏月微微一怔:“你倒说说怎么个不共戴天?”
自瑶歌城之乱平定后,蒙烈一行人也要随着许南风的船队回到北沧。如今北沧正是新旧交替之际,他这北沧皇帝不在朝中坐镇,只身前来瑶歌其实是犯了大忌。但是许南风做的决定谁敢置喙?
从凤后身亡到新帝登基,许南风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这不仅因为他是聂衡的儿子,也不仅因为他得到了萧家和柳家的鼎力支持,更是因为他甫一登基就表现出了惊人的气势,虽然他也杀伐果断,但并不像凤后那样专横独行,他启用旧朝老臣但也没有将凤氏党羽赶尽杀绝,原本一片大乱的朝纲经他之手整顿之后竟能迅速地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