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无解之事,等时间将其消磨殆尽了,便也无所谓解不解了。
他原先收拾过行李,这下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了。他思虑良久最终还是不敢同楚贺辞行,怕再见到楚贺心中什么思量都没有了只想着同他在一起。他拿过纸笔来,最终也只是留书一封。
天涯一头,两人各自安好罢了。
燕北城有些失神,盯着纸上的墨迹,等墨干了之后封进信封之中。
刚刚拿起包袱突然听得有人敲门,燕北城赶紧将书信和包袱藏在一边。等藏好之后才将屋外的人放进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银巧说要见他。他心中奇怪,银巧对他厌烦极了又怎么会主动要见他,况且若是真的要见也不应当是王爷派人来。
他点了点头,说要下人带路,越走他心中越发奇怪,没想到竟向着地牢的方向去了,他只盼银巧没有做什么傻事,先前一再叮嘱银巧不要给魏公子下毒,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等到了地牢之前,燕北城见楚贺站在门口便要跪下向他行礼。
楚贺连忙拉住了他,旁边的下人见这一幕暗自憋笑,燕北城只觉得难堪极了。
“本不想告诉你,魏公子是银巧下的毒,她要见你才肯拿出解药来,只能劳烦你来一趟了。”
燕北城愣了一下,他心中叹了口气,回答道:
“王爷说笑了,燕北城只是个下人,那里谈得上什么劳烦。”
楚贺不喜欢他这样同自己说话,也没再多说,示意下人将燕北城带进去见银巧。楚贺其实不想让燕北城牵连进此事来,本身他就是徐慕的人,若是再有什么变故传出去自然是不好的,可这个银巧心里面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执意要将解药的下落透露给燕北城。
银巧心中对燕北城还是有怨恨的,原先燕北城说要离开可现在还没有走,只怕是贪图荣华富贵,乐不思蜀了。银巧恨魏公子,可如今她却更很燕北城,恨他明明是个小人却还装出一副君子的样子不仅骗了自己,还骗了琏王妃。
见燕北城走进地牢,她稍稍收敛了一些恨意。
燕北城一看她心中吃了一惊,好好的一个人如今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银巧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银巧听完这话以为燕北城是在嘲讽于她,心中更是不喜可也只能强忍住说道:
“今日我叫你来,就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要将解药的下落告诉你。”
燕北城点了点头,心想着若是银巧说出了解药的下落自己也好为她求情。
银巧对这些是一概不知的,只以为燕北城是急于去琏王爷面前邀功,毕竟琏王爷最为在意魏公子,拿去了解药少不了恩赏。她心中冷笑了一声。等燕北城将自以为是解药的毒药拿去,便是他的死期。银巧微微笑笑,说了个地方让燕北城去取。
燕北城牢牢记下,一边向外走一边想着如何帮银巧脱罪。
一出了地牢见楚贺还在门口他便将银巧说的地方告诉了他,楚贺见他还想说什么也知道燕北城要为银巧求情,还没等燕北城说话,楚贺就打断了他,让下人带他先回去休息。燕北城有些着急。“王爷,既然银巧已经说出了解药的下落……”
“此事以后再议。”
“王爷……”
“我让你们带燕公子去休息,你们都聋了不成!”
楚贺这几日心烦意乱,连带着脾气也不好了,见他发火下人们赶紧劝着燕北城退下,燕北城看向了楚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自己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楚贺见燕北城这幅垂下眼睑、微微笑了笑似乎是有些自嘲的样子,心中后悔可却又是极不想放过银巧的。
等燕北城走远楚贺招招手,叫来一个下人让他去取解药。
这几日魏公子精神稍稍好了一些,琏王爷带着“解药”来看他。魏公子刚刚想要喝下,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问了问琏王爷银巧是如何将解药叫出来的,楚贺挑眉道。
“莫非你信不过我?”
“并非是信不过王爷,而是信不过这个银巧。”
楚贺耐着性子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魏公子咳了几声,随后笑道。
“这药我不喝。”
“你不要命了!”
“喝了才是真的不要命了,这个小丫鬟不是什么善类。此毒极为刁钻,就连御医也看不出端倪来,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怀了这样的心思,她又怎会老老实实将解药交出来。”
“我再派人去问她。”
魏公子看向了楚贺不置可否,楚贺叫来下人吩咐了几句,下人刚刚要走魏公子就叫住了他。“你记住了,就说这药我已经喝下了,听到了?”
下人有些迟疑地看一眼楚贺,楚贺点了点头示意按着魏公子的意思说。
两人等了许久也不见下人来回话,楚贺有些心急就再派人去催,人回来是回来却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作答,楚贺皱了皱眉。“她如何说的你便如何回话便是,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她说,她没提过什么解药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个解药是哪里来的。”
魏公子听罢笑了笑。
“荒谬,若是她不知道,那桌上这药是如何来的?”
“她说是燕北城要毒死魏公子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应当将燕北城也、也处死才是。”
楚贺怒极反笑。
“不必再说了,这个银巧满口的胡言乱语,你再去审她。”
“王爷,你可曾想过若是这个银巧说的是实话那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