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均如往年,稍微有些不同的是武举表现出色的学子可以选择是否进入将学宫学习。历来武举录取的举子不不过文士的十之一二,李圣平同意武举举子进入将学宫,等于将将武举录取的生员扩大了两倍。
今年的科举是制举,并非常科,常科三年一次,制举则不定时举行,自去年公布要举行制举后,各地有志的学子纷纷赶到长安,很为长安的繁荣做出了贡献。
由于这次制举是李圣平登基来第一次科举,选拔的人才将迅速填补到实职上,而自大华开国来,科举又是士人晋升最重视的资历,各大世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敢与李圣平过于计较。
毕竟殿试的题目,是李圣平出的;最终名次的圈定,也是李圣平做主。李圣平非指着一个人说不好,谁能强拧得过他?若他们手下有惊才绝艳名满天下的书生也罢了,果有这样的人,李圣平也无法虢夺其应有的名次,偏眼下没有这样的人,大多数士人能力相差不多,拼完实力,最后拼的是运气和帝王心,为防失圣心遭忌讳带累了自家培养的士子,各世家这才勉强在将学宫和武举上退步。
转眼到了四月底,文士的制举先行举行,共分贤正、博学、律令、决断、监察五科,每科分三至五场考试,律令和决断两科还有实践考试,考试期限为一个月,所有考题均在考试当日举子进入考场后才公布。考试前日举子经过严密监察后进入考场,次日清晨卯时李圣平在宣政殿写下考题,当场以火漆密封送至考场,考试结束后统一收卷,最大限度地避免泄题。
而判卷人员,均在考试结束、糊名誊录后,才由李圣平从心腹中挑选判卷考官。
李圣平不按理行事,结果就是朝堂上下叫苦不迭,当然测试结果相对也可靠了许多。
武举考试则在五月中旬才正式开始。
为了方便文武双全的举子两不耽搁,五月中旬的武举是从兵法开始考试的。
其中文举如何取士安排,不必细表,武举中个人表现如何,也不必详说,单单说战魁梧这一人。
战魁梧不负所望,一路遥遥领先,几乎每科成绩均在甲等上品,总和起来,比第二名高出七品,只兵法、阵法、军需那几科需要念书、谋算、推断等技能的科目上略低人一筹。
按理这个成绩很可以直接授职进入军队了,但是李长定却希望他能先进入将学宫,跟随暮守一再学两年。
李圣平考虑到战魁梧年纪尚小,未及弱冠,性格又十分浮躁,目中无人,也觉得需要磨一磨他的脾气,才可避免未来的良将未出名先赴死,也很同意李长定的想法。
战魁梧对李长定唯命是从,他也知道自己在将兵科上表现糟糕,他在得知成绩后找李长定问过原因。
李长定当时正在看书,本就烦他打扰,听见他心有不甘的询问,当即撂了书垮着脸道:“你会在此时此刻找我问为什么将兵一科败了,这本身就是你兵科考败原因。若非大将军劝阻,这一科我非得判你全败!你回去自己想想吧!”
战魁梧无法,只好回家反省,却始终不得要领。
武举殿试时,李圣平给许多成绩不如他的人授予官职,却将他放进了将学宫,战魁梧觉得众人看他的眼光都像刀子。
其实哪有那么险恶。稍微有些阅历的人都知道,如此人才,藏而不用,是有更大的前程在等着他!是现在被授予千夫长、禁军侍卫的职位好,还是进入将学宫、三年后直接独领一军出征在外、镇守一方、拱卫京畿来的好,有点脑子的人都想的透。而且在将学宫,能结识多少能臣猛将,又能与多少未来的大将结为知己?这笔无形的财富,是旁人怎么也比不上的。因此看着他的目光,十道有八道是羡慕嫉妒恨。
李圣平在主座上将战魁梧红了又白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大概也知道他的想法,想想若不给点甜头,未免伤了他的信心,于是道:“魁梧啊,早在征匈奴时,武亲王就曾向朕举荐过你,讨了朕一个人情。朕的大将军也对你多有褒奖,有二卿赞誉在先,朕也深爱你的才华。这样吧,武亲王讨的人情,朕现在给你,也算是奖赏对头名状元的奖赏,你提个要求,只要国法允许,朕都同意。”
战魁梧差一些将“供职军中”四个字说出来,只被李长定快抽筋的脸给生生阻住,临头改了口,道:“启禀陛下:学生不才,未能效力军中,负向所望。素闻大将军武者第一,学生晚辈,深慕将军声名,想求将军的指教。未知陛下可准?”
李圣平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无视了李长定的眼色,直接道:“自然可以。骑射步射身法剑术兵法兵阵将兵军需转运……科目这样多,全都指教你一番不太现实,你随便找些问题,提出来和他切磋就是了!”
战魁梧勇劲儿上头,道:“如此,学生并不想与大将军讨教武举科目,单单想请大将军指点沙盘。纸上论兵终是浅显、死板,不如实战!”
李圣平转头吩咐褚衣、杨阿、春峰准备沙盘,连暮守一的答复也不必问了,只对战魁梧道:“你想对阵于何地势?何敌手?”
“主上。”暮守一插话道,“主上容禀。”
李圣平挥手:“诶,是小孩子先提出要讨教于你,自然是听他的。你可不许让着他!”
“既然是讨教,大将军怎能让着晚生?”战魁梧说道,“武亲王将匈奴一顿狠打,大快人心!那……沙盘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