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两人秉烛夜谈,对话过了几巡之后,便达成了共识。
“陶然。”玄琰冷峻倨傲的面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柔和了几分,“长云有没有告诉过你,为将之道是什么?”
陶然答道:“定自然之理,决胜负之机,神运用之权,藏不穷之智。此乃为将之道也。”
玄琰道:“标准回答。倒像是长云教出来的。”
陶然替玄琰将茶斟满,缓缓道:“师尊还说过后半句。”
玄琰挑眉:“嗯?”
陶然道:“师尊说,除去这些之外,最重要的是置生死于度外,存苍生于胸中。”
玄琰一愣,接着嘴角忍不住上扬:“更像是长云的回答了。”
陶然踌躇片刻之后问道:“军团长,可否冒昧问一句,您当年为何执意留下师尊,不放他回归凡尘?”
玄琰摇了摇头,低声道:“一种年纪,一种心境。少年痴戾,强求缘分,如今看来真是愚不可及。”
“那军团长可曾后悔过?”
“后悔又有什么用?”玄琰道,“后悔与他相识,让他平添烦忧。后悔夺他自由,让他进退两难。后悔苦守约定,与他天人永隔。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但正如他常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