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场,这个庙中的神仙地位不低。不过看这座庙如此破败,可见他并不灵验,从来不把百姓们的请求放在心上,所以久而久之都没人求他了。
到处都是灰尘,没一寸干净的地方可以睡,沧宁随手扯下神像前的一块缦帐,把供桌前的垫子擦拭了一番,扔下幔帐倒头就睡了上去。
实在是太累了,简直一沾枕头就能睡,沧宁心满意足地卧在软垫上,完全不知道此时,身后两尊手持兵器的护法神像目光一动。
沧宁身后那两尊穆令公和察令公的神像眼光一动,两位神将便从神像中脱身而出,互相看了一眼,轻手轻脚地走到沧宁身边。
“他睡着了?”穆令公轻声问道。
“废话。”察令公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快把他捆起来。”
两人刚俯下身,还没碰到沧宁,原本熟睡的少年突然抬腿就是一脚,正好踹在穆令公的鼻梁上!
“啊!”穆令公被他踹得后退两步,鼻血直流。
沧宁一跃起身,戒备地看着身边这两个来者不善的人。
“上!”见大打出手一场已经在所难免,察令公和穆令公双双亮出了武器,一齐向沧宁袭来。
沧宁手中没有兵器,一边躲闪一边向神像边后退,心中思索着方才在神台上那长胡子的神仙手中见过那块长长的笏板,兴许可以拿来作件兵器。
那边穆令公和察令公一左一右举叉刺来,沧宁一翻身到了神台上那长胡子的神像身边。
看到是龙王的神像,二位护法神将都屏住了呼吸,手中的兵器根本不敢往前刺。龙王的脾气就是这样,谁要是敢动一动他的神像损毁他的威仪,把那人永远打下十八层地狱不能翻身是很正常的结果。
沧宁一手握住那龙王神像手中的笏板,咬牙一使劲,竟将那龙王手中的行雨令抽了出来,举着行雨令一跃便向两位神将俯冲劈下。
“轰——”夜空中霹雳炸响,天雷闪电阵阵,顷刻之间大雨倾盆。
少年一跃而起的身形宛如一道银光粲然的闪电,令两位神将万分错愕。
“呯——”“当——”有了一件趁手的兵器,沧宁本就无所畏惧的心更加张狂难收,一下子变守为攻,打得两位神将节节败退。
打架并不是沧宁喜欢的事情,这两个无缘无故要找他麻烦的人也罪不至死,沧宁决定率先结束这场本来就没什么意义的斗争。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战事正酣,沧宁突然收起攻势,“免得我不小心杀了你们!”
“口出狂言!”穆令公对沧宁呵斥道,“我们南征北战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见他们无可救药的自以为是和恋战,沧宁决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呯——”行雨令一挥而下,漂亮的弧度如一道明亮的白虹。
顿时无数银光迸射,将整个庙宇夷为平地!
“哐——当——”
“轰——”
“啊!”
两位神将带着神变的尸身回到东海时,衣衫破烂如同丧家之犬,穆令公的原本应当是左臂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只有鲜血混着海水汩汩外流,状况惨不忍睹。
看到这两位神将铩羽而归,东海龙王心头就“蹭”得火起,本想发怒,然而一看见神变惨烈的死状,东海龙王顿时泄了气,两行泪水如泉般涌出眼眶,忍不住失声痛哭。
“神变!神变!”东海龙王抱着那尸体痛哭流涕,泣不成声,“我的儿啊……”
周围没有一个敢吱声的,都一声不吭地低着头站在一旁,生怕龙王把悲伤和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那个孽障呢?”龙王抱着神变,抬起赤红的双目,突然问道,“那个孽障在哪里!”
“回龙王……”穆令公被砍了一只手臂,十分羞愧地往龙王面前站了站,“小神等出师不利,不但没能把九太子带回来,反而被他砍了一条手臂……”
“畜生!”龙王怒喝一声,将神变交给属下,亲自起身道,“取本王的行雨令来!”
侍从闻令,连忙去取龙王的行雨令。那行雨令既是龙王降雨的法器,又是龙王征战的兵器。用于行云降雨时,就是天下的祥瑞;若要用来大打出手,恐怕就是苍生的灾难了。
“回禀龙王……”
“本王的行雨令呢?”见侍从两手空空,龙王喝问道,“怎么没有取来?”
“回禀龙王……行……行雨令不见了……”
“混账!”龙王一脚踢开侍从,不敢置信地亲自去寻了一边,他小心存放而且看守严密行雨令竟然不翼而飞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龙王掐指一算,不禁脸色铁青。眼前浮现起他行雨令消失的真相,是那白衣少年一跃上了他的神台,放肆地从他的神像手中夺走了他的行雨令,可恶的是他的行雨令竟然不认主人却认了那个任性胡为的孽障,竟然真身感应了他的召唤主动飞到了他的手上!
神器皆有灵性,谁是他真正的主人,总是有感应的。感应着主人天生强大的神力,神器将与主人血脉相通,很明显,行雨令是跟它真正的主人跑了……
龙王心中暗恨,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总归还是要发生了。
“龙王,您要去哪里?”海神娘娘匆匆赶来,拦住他道,“您见了沧宁,要怎么说?”
“怎么说?”东海龙王冷笑道,“什么都不用说,直接结果了这孽障!”
“如今您失去了行雨令。”海神娘娘沉静地望着龙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