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方才说的三个月没下雨怎么回事儿?”
“哦,那是一个新来的蠢货干的。”老方丈道,“他得罪了龙王,龙王说一年都不给南山镇下雨了,除非把这个蠢货给他送去。”
“你说,因为一个蠢货得罪了那个蛇妖,所以一年都不给下雨……那个蛇妖一定要吃了这个凡人……”淑媚皱了皱眉头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哎呀管他的,我只管赚钱就行了。”老方丈呵呵笑道,“反正南山镇大旱了那些百姓就得来求我让龙王显灵,我到时候就把六空那个蠢货往水里这么一丢……哈哈!不是又有了名,又有了钱?哈哈哈。”
那日在院子里听过的那些“嗯嗯啊啊”沧宁听不懂,也没有在意,接下来的日子和往常一样,每天只是给和尚们打打水,然后自己在山中随便闲逛而已。当然,想想琰哥哥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然而这家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出现。
又过了些日子,沧宁便经常见得南山镇上的村民上山求雨,老方丈收下了他们很多钱财和礼物,给他们做了一场盛大的求雨法事,还保证他们明天一定会降雨充沛。
沧宁一直很不理解,有些人明明有能力解救灾难,却为什么要等灾难发生后有人求救了才出手拯救他人于危难,而不是把灾难遏在发生之前?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无声无息地在灾难发生之前就遏制灾难,保证那些百姓平安,他们哪里会知道谁帮了他们,哪里会对谁感恩戴德,那个帮了他们的谁又去哪里获得利益?
所以,这就是那个老方丈对灾难的发生袖手旁观的原因吧。他明明知道灾难将要发生,却任其发展不加制止,就是为了彰显他的价值,并从中获取他的利益。
这样想来,所谓的救苦救难其实很龌龊。
“六空?六空!”
“嗯……嗯?”听到有人叫,沧宁这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个小和尚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浓汤,对沧宁笑道,“方丈说你天天给我们打水辛苦了,所以特地亲自给你煮了一碗大补汤,给你喝。”
“没事装好人,在搞什么鬼。”沧宁依旧坐在山顶悬崖边一块山石上,也不起身,也不看半眼那碗漆黑的汤水,撇撇嘴道,“我不要。”
“你不要?”那小和尚双手捧着碗,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你不要你可别反悔,那我可喝了啊。”
“嗯。”
“这么好的东西不喝,你真不识货。”那小和尚低头看看捧在手中的浓汤,舔了舔嘴唇,“这么好的汤,一定很补……”
“咕噜咕噜——呼呼——”小和尚心满意足地大口大口吮吸着碗中的浓汤,直到一大碗汤都见了底才停下。
“嗝——”喝完整碗汤,小和尚打了一声犹如母鸡下蛋般的响亮饱嗝。
沧宁被这一声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饱嗝吸引了目光,和那小和尚愣愣地对视了片刻,然后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沧宁捂着肚子,使劲嘲笑起小和尚那一声饱嗝来,“哈哈……”
那小和尚被他嘲笑得又羞又恼,指着沧宁道:“你笑……”
“……屁。”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那小和尚突然“砰”一声仰倒在地,不省人事。
“你怎么啦?”沧宁连忙从石头上起身,蹲下摇了摇那小和尚。
摇了几下没有醒,沧宁知道摇晃他只是白费力气,定然是摇不醒的,便不再摇他,伸手去探对方的呼吸——还好,还有气。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睡过去了?沧宁也没有多考虑那碗汤有什么问题,只想快点找人看看他现在情况如何。四下想想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弯下腰背起他往山下走。
说南山寺建在山顶,其实并没有在山峰的最顶端,离山顶还有一点距离。而从南山寺到山顶的那段路,不仅没有修过石阶,而且非常陡峭。沧宁一个人上山时就难免手脚并用,背了个人下山时,简直难如登天。
然而在沧宁的眼里就没有什么难事,更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事,一手搂着那小和尚,一手攀着陡峭的石壁,脚下小心翼翼地踩稳山石缝隙中每一步,竟然背着一个比自己还重的人从山顶下了来。
沧宁背着小和尚从靠近山顶一侧的后门走进南山寺,需要穿过有龙池的后院。因为龙池的缘故,没什么人愿意没事进来瞎晃,所以后院一直是整个南山寺人最少、最安静的地方。此时的后院与往常一般宁静,并无任何异样,只是路过龙池边时,沧宁觉得背上的人轻轻动了动。
他这么快就醒了?沧宁走到一块大石头旁,准备把人放下看看状况。
刚把人放在石凳上,沧宁还没来得及站稳,那小和尚的手臂突然如毒蛇一般缠住沧宁的脖子,将他往后拉扯。
“咳……”被掐得喘不上气来,沧宁拉住那条手臂,想把它从自己脖颈间掰开。然而那条手臂力道十足,缠着沧宁的脖颈纹丝不动。
小和尚的眼眸中绿光闪烁,一手钳住了沧宁的脖子,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一道绿光闪过,地上只余下一具小和尚皱巴巴的尸体,早已被吸干了血液。
深黑的夜幕,星光璀璨。
天幕上,一袭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黑衣如风一般掠过,对前方一束红光紧追不舍。
“你已经追了我三个月了!不累啊你!”前方的红光突然停下,化为一位俊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