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连忙扶住了,一叠声叫道:“太太,太太!”
王夫人咬着牙攥住了周瑞家的手,长指甲几乎掐进了周瑞家的肉里,只疼的她眼泪直冒,却不敢叫唤。
“走,回府去!我倒要瞧瞧,是谁这般大胆,竟造出这等谣言来毁我的宝玉!”
作者有话要说:很晚了,很后了……睡觉去
☆、就叫最新章节吧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那般会撒泼的女人,坐在大门口只拍着大腿哭喊,说是自家姑娘好好儿的,平白就怀了身子回去。又说家里头还想着,虽然签了死契,可听说那府中都是慈悲人,先还想着咬牙狠过几年苦日子,攒上几两银子将姑娘赎了出来,谁承想不过做了个丫头,名不正言不顺的,就被人将姑娘身子占了去呢。如今倒好,有了两个多月身孕,可往哪里说理去呢……”
“荣府门口早就围了不少的人,他们府里头那几个门房干在那里着急也没法子,才要上前去拉了人起来,早被那女人顺势就躺下了,哭得闭过了气去。我远远地瞅着,门房也都不敢上前了,路人都指指点点的。又有那个男的嚎哭着拉了女人便要走,只叫嚷着不要丢人现眼什么的。足足地闹了有小半个时辰,看的人那叫一个多啊。不过,府里头后来出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带着十来个人,俩人都才都起身跑了。后边儿荣府的人追了几步,也没往前再赶。再又过了好一阵子,他们府里的二太太才坐了车从宫里回来,可门前早就干净了。再进去府里的事儿,就看不见了。”
林府的书房里头,吉祥比手画脚地学了一通,直说的口干舌燥。林琰挥手叫他出去了,这才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道:“可惜了,这么热闹的事儿我竟没看见。”
司徒岚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瞧瞧林琰,笑问:“这又是你的手笔?”
林琰白了他一眼,下巴微扬,指向了一边儿坐着吃茶的云宁。
司徒岚一扶额,这个手法根本就不像是云宁所为么,太过直白了些。
其实云宁这回想的真的挺简单——你伤我心尖子,我就戳瞎了你的眼珠子。
在他看来,一个区区的过了气儿的将军府还不值得过多费了心思。小惩大诫,这么找人闹上一闹,那府里头的凤凰蛋名声怕又是要落了地了。京城里素来不缺那些八卦之人,贾宝玉落草之时衔玉而生,早就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都道是有福的,后来偏生抓周时候抓了胭脂上来,又是一阵风传。再加上先前与戏子结交等腌臜事儿,想在京里结门儿好亲,那是不可能了。贤德妃母女两个如此算计,无非就是想着找助力,如此一来,也算是出了口气。
“都说是民不与官斗。荣国府里头虽说咱们瞧着不觉得如何,可这平头百姓,也是不大敢去闹事儿的罢?”司徒岚抓了抓头发,“你许了他们好处?”
云宁嘴角儿一勾,一抹冷笑泛出,道:“你便只听过民不与官斗,就没听过人为财死?”
林琰觉得有些个奇怪,他猜出来往荣国府门前去闹事的,必是那袭人的兄嫂。原因无他,宝玉身边儿伺候的丫头,除了袭人和晴雯两个,都是家生子。晴雯只一个表兄,如今也在荣府里头当差,断没有这个胆子的。况且,要说有了身子的话,他记得书里明明白白地写了与宝玉有床事的,就只袭人一个丫头。
不过这个丫头自小儿服侍宝玉,又一心一意地想做他的姨娘,哪能就让兄嫂这么来毁了自己个儿的前程?就算是她兄嫂见钱眼开,她却是多少有些见识,知道跟着宝玉日后的好处自然也不会少了,岂能就答应了兄嫂走这一回呢?
云宁笑而不语。那丫头自然不愿意,不但她,就是她老娘也不愿意的。不过,那白花花的两千两银子,外加上事成后远远地送了去南边儿开铺子的诱惑,足够她兄嫂动心了。
至于那丫头的卖身契还在荣府里头,这丫头的结果如何,却不是他回去考虑的了。
林琰自然也不会去多问到底袭人有没有怀了身子之类的,他心里琢磨着,云宁行事虽是出了些气,却还没有伤到了王夫人。怎么着,得想个让她消停了的主意才是。看看手里头的汝窑薄胎小盖碗儿,林琰又笑了——怎么差点儿忘了这件事情呢?
却说王夫人从宫里头风风火火地回了府。路程虽是不很远,等她到了门口之时,那里却也是早就不见了人影儿,只几个门房在那里守着。
王夫人从车里头掀起了一条小缝儿看了看,直接叫人驶进了内仪门处。也不等人扶着,自己就掀起帘子来下了车。早有另一个心腹陪房邓华家的迎了过来,低声道:“老太太那里叫太太呢。”
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老爷也在。”
王夫人心里头一沉,“宝玉呢?”
“……”邓华家的犹豫了一下,看王夫人脸色十分阴沉,忙道,“还在园子里头。”
王夫人稍稍放了心,也不及回去换衣裳了,只理了理衣襟儿,便匆匆带着人往了贾母这边儿来。
贾政果然在。王夫人进了门,没敢抬头看贾母和贾政的脸色,只给贾母请了安,便坐在了下首垂眸不语。
贾母显然已经知道了外头的事儿,如今脸上也是阴云密布。贾政却要好些,不得不说,经过了宝玉几次的不争气,他已经很是习惯了。现下更多的精力倒是放在了贾环贾兰叔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