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司徒岚轻唤一声,裹在斗篷下的手握住了林琰的。
林琰试着挣了一下,发觉司徒岚的手越发紧了些,索性不再挣了,横竖街上也并没有人瞧见。至于后边远处坠着的护卫,林琰已经自动忽略了。
“子非……”
林琰侧过脸看着司徒岚,司徒岚抬着眼睛看月亮,目光中少了平日的七分不驯三分赖皮,倒是多了些孩童般的清澈,“咱们俩认识多久了?”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倒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除了开始在书院的日子,这多年了,咱们都没得这样散淡过了。”
林琰笑了,认识这多年,可也没见过司徒岚这般感慨的。只是细想之下,也确实如此。司徒岚再如何不着调,那也是在司徒峻和林琰跟前而已。别人看来,他依旧是那个放纵不逊的王爷,是刑部那个心应手狠的坐镇者。
司徒岚叹道:“要让我说,什么王爷,什么探花,都不及你我此刻这般来的好。”
林琰手上也用个些力气,反握住了司徒岚的手,淡淡地笑道:“你我都是知道的,这也不过就是个想想罢了。别的不说,你出身皇室,又是皇上最为倚重的兄弟,朝中之事,你能袖手旁观?至于我,你是知道的,我这些年功夫,不过就是为了个不被人低看欺侮。先前年纪小的时候不懂,后来父母兄嫂都没了,我才知道,这人呐,唯有站在高处,成为人上之人,才能过自己想过的。不说别的,你瞧瞧,我带着妹妹和若儿刚进京时候,连去个荣国府,还是让人开了角门进去的。究其缘由,不过就是让人看着无权无势罢了。”
司徒岚也不过随口一说,听他提及荣国府,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说起那家子,我倒要跟你说一声儿,今儿我进宫去,可又撞见了那贤德妃在太后那里奉承。皇兄说了,她这两日满宫里头到处走动,处处儿提着你那妹子呢。”
林琰脚下一停,“嗯?”
贾元春在宫里提起黛玉?林琰漂亮的凤眼眯了起来,“她想干什么?”
司徒岚摇头笑道:“你想不出来?我猜着,不是打你的主意,就是打云宁的主意。这里头,后者多些罢。”
林琰喉间逸出一声极低的冷笑,听得司徒岚有些身上发凉,低头看看林琰,俊脸之上全都是阴厉狠辣之色。司徒岚毫不怀疑,若是贤德妃独自一个在林琰跟前,只怕他能一手掐死了她。
其实司徒岚有时候很纳闷,林琰对荣国府的的成见相当深,这到底是从何而来呢?要知道,那时候他可还未与荣国府打过交道。
“子非,如今皇兄对贤德妃多有关照,平日里时常肯去她那里坐坐。其中缘由不用我说,你自是明白。只不过,若是这样的话,贾家的气焰难免便要因她而高些。你虽是去年的探花,身上又有个爵位,只怕他们也并不放在眼里。若是硬着来咱们自也不怕,你只记着横竖有我。”司徒岚生恐林琰在贾家那边儿吃亏,谆谆叮嘱道。
林琰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思量着,到底这荣国府,是要做什么。仔细回想前生的认知,荣国府败落是在甄家被抄之后,现下看来还要 等着。不过,若是她们十分想找死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多添上几把火。林琰性子说不上好,但有一样,他护短。尤其是黛玉林若两个,是他带出来的,算计他们两个,那比算计他林琰自己还要让他愤怒。
林琰毫不怀疑,这怕是荣府真的有人要将主意又打到黛玉头上去了。云宁出身高,年前又被皇帝给了个京营节度使的差。这等于就是告诉所有人,这位年轻的安乐侯,乃是皇帝的心腹之人。他无父无母,现下黛玉又怀了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着他的主意呢。
“呵呵,真真不知道那一家子老少女人是怎么长的,把几个正经儿的爷们儿养在内宅,自己倒把着权不放,光想着靠女人裙带发达。她们就算是想找死,也得问问我让不让她们膈应了我妹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rp果然不好么?为么人家都能进来我就是连不上?最后试一次……
☆、三个女人的心思
王夫人最近焦头烂额。
她看着迎春嫁了,三朝回门,女婿虽然瞧着有些不如宝玉灵透,但也不过是说话慢了些,人还是长得很是清秀干净的。况且人家王府中的回门礼足足有三大车,让大房的人赚足了面子。
紧接着又有宝钗一家子搬出了梨香院,没过了两天宝钗便被抬进了忠诚王府。
王夫人这几年处处抬举着宝钗,又有府中日益喧嚣的金玉良缘之说,任是谁都不难明白她的用意。本来,那些个没见识的老婆子小丫头还罢了,但凡有点儿脸面管事儿,也都是很不解二太太的。好好儿的国公府爷们儿,作何非要娶个行商人家的女儿呢?就说是银子钱多点儿,说出来也没有官宦人家的体面小姐体面不是?
谁能想到呢,敢情人薛家,还没看上宝二爷!
贾母自然知道府里头人的议论,初时的愤怒过去之后,便只剩下了对王夫人的嘲弄——只仗着有个贵妃女儿,明里暗里与自己打对台,要是听了自己的话,当初和林家结亲,不说别的,单是论嫁妆,不比薛家差罢?更何况人林家还有今科探花郎的哥哥,日后家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