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姜岩就如吃了一闷棍。整个早上心情特别不爽,李菊那几句“在五楼过道里看到了你老婆陆媛,她刚从一个房间出来,温柔地说拜拜”、“肯定是你们夫妻俩玩浪漫”在耳际不断回响。
李菊有意无意地又在过道里晃了几次,每次都不忘在姜岩的办公室门口张望一眼,瞧见姜岩魂不守色的样子,不禁露出一丝邪邪的笑,心想,刚才那短短的几句话奏效了!
方羽注意到李菊的不对劲,出入办公室的次数,明显比平时多了几倍,因为好奇,她偷偷观察着李菊,发现她有事无事地总要经过姜岩的办公室,而且总会向内张望。
方羽心中谜团丛生:“李主任今天真是怪了,怎么突然这么关注姜科长了?”
中午,朱庸良昨晚的酒才算清醒过来。他把李菊叫到办公室,问:“李菊,昨天你要跟我说的办法,在这里可以告诉我了。”李菊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又把早上已经实施的一部分告诉了朱庸良。
朱庸良拍腿叫绝:“历史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是一点都不错!”
“最毒妇人心”,这五个字,朱庸良是脱口而出,没有什么感彩,他的确是被李菊想到的这个绝妙办法给搞兴奋了,换作自己长期被酒色麻痹的脑袋,他还真是想不出来!所以,这“最毒妇人心”五个字,甚至带有表扬的色彩。
可在李菊看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心里暗道,难道自己真是一个“毒妇人”吗?我现在为朱部长,要设计去害梁健。可梁健对自己并没如何不好,甚至曾经从陈小珍手里把自己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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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如今自己恩将仇报,不是“最毒妇人心”那又是什么呢?
朱庸良没注意李菊的心理变化,道:“很好,李菊,你的办法很好,就这么干下去。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等我们把梁健赶出组织部,这个副部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到时候我向胡书记建议,由你来分管干部,那时候整个干部工作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李菊从没听说过朱庸良要把干部工作给自己分管,如今一听,心下不免一阵悸动。干部工作之重要性,在组织部任谁都是无法否认的,朱部长竟然打算以后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分管,那不是对自己好又是什么呢?
李菊心里又想起那句话“谁能够帮助你,那才是对你好”。母亲田新芳的观念,有如芒刺一样深深扎在李菊的意识里。
李菊说:“朱部长,你放心,我肯定会安排好的。”
李菊有意无意的一句话,成为了干部科长姜岩心头的一团疑云。他对现任妻子陆媛,一直是偏爱有加,这是他大学期间未完成的梦。直到工作了近十年,他才瞅准机会,抛妻弃子,跟陆媛生活在了一起。内心深处,他也深感对不起第一任老婆和自己的儿子。他也深刻地体会到了“离婚的人,是永远不能享受到天伦之乐的”感觉,这也许就是上天给人的约束。你想得到什么,必然会失去什么。
为了跟陆媛在一起,完成大学时那个未完的梦,他豁了出去。而且,直到昨天为止他还是坚信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然而,今天早上盥洗室里李菊那有意无意的几句话让他那个圆满的梦想之蛋,忽然之间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
这条缝隙搞不好,就会全面扩大,直至崩溃!
胡思乱想之际,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办公室。
姜岩抬起脑袋,看到是副部长梁健。
部里已经宣布梁健分管干部工作。姜岩本是极度不愿意的。一方面,梁健在十面镇当一般干部的时候,他已经是干部科长了,如今梁健当了副部长,他却还在原地踏步,心下极度不平衡,以前梁健不分管干部,两人风马牛不相及,如今分工调整后,梁健直接分管他,姜岩觉得特没面子,感觉非常别扭。另一方面,梁健与自己之间,因为陆媛,关系本就微妙,。昨天听说梁健要分管自己科室,他就想跑到朱庸良那里申请调科室,可冷静下来一想,干部科是长湖区第一科,如果就这样毫无名分地出去,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心下也很不甘,于是便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梁健看姜岩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意识到姜岩并不欢迎自己。但分工是组织意图,他也没办法,就说:“姜科长,有空吗?”
姜岩这才从椅子里站起来,答道:“有空,有什么事吗?”
梁健说:“我想跟你要些资料。我对干部工作一窍不通,想先要点干部名册、干部履历表等资料看看,起码人头得弄弄熟悉,否则没法开展工作。”
姜岩的科室一直管得井井有条,这些资料都有。他就从抽屉里,取出两本已经装订的名册,交给梁健。
就在梁健伸手来接的一霎那,姜岩的脑海里,猛然闪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五月十八日,跟陆媛在凯旋宾馆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梁健?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姜岩浑身一震,手中的名册掉落在了地上。他意识到了,赶紧蹲下去拣。
梁健也没什么架子,看到东西掉落,也蹲下去捡。只是姜岩快一步。
姜岩拿着名册,站起身来,忽然问了句:“梁部长,最近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