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音乐会的来宾已经渐渐走得差不多了,卡尔教授几乎是最后一批,他转首看向一边面色冷峻的男人,热情地说道:“嘿奥斯顿,咱们这么久不见面了,你怎么不给我一个拥抱?哦我家小宝贝可想死你了,她说今年听你在柏林的巡演时,你迷人的背影让她快要晕过去了!”
一边说着,拥有法国人热情的卡尔教授直接伸开了双臂,上前几步,似乎就想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见闵琛脸色不改,从容沉着地往一边挪了半步,让卡尔教授扑了个空。
俊美淡漠的男人垂下眸子,伸手指了指卡尔教授那大到可以养鲸鱼的肚子,语气平淡道:“不抱,硌得慌。”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的戚暮:“……”
同样深受迫害的丹尼尔:“……”
被伤透了心的卡尔教授:“奥斯顿,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不可爱”的男人抬起凤眸,轻挑一眉,反问:“我可爱过?”
卡尔教授:“……”
之前怎么说来着,是谁说闵琛好相处、说话绅士的?你看看,一旦和熟悉的人说上两句,其毒舌本性顿时暴露无遗!而处于戕害中心的卡尔教授此时早已伤害值-10000,失血身亡。
其实卡尔教授早已习惯了闵琛的毒舌,但是令他不大理解的是,他总觉得今儿个闵琛似乎带了一点火气,这令他不由地反思自己到底是在哪儿惹到了这个小气的家伙。
想了想,大胡子教授仍旧没想出个头绪,他干脆把这件事抛到一边,与谭老、杜胜几人聊起天来。等他看到戚暮的时候,顿时双眼一亮,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就送了上去。
被硌得慌的戚暮:“……”
卡尔教授笑着说道:“戚暮,你今天的表演真棒,我真的非常遗憾没有能把你带到慕尼黑。记得上次在比赛的时候我曾经和你说过,你与奥斯顿很像,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有机会见面了,真是让我惊讶。”
这话一落地,在场除了戚暮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一怔。尤其是闵琛,他下意识地便转首看向眼前的青年,毫不掩饰神色中的惊讶。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当局者迷,其实在刚才点评戚暮今晚的独奏时,有句话闵琛一直没有说出口。他听着戚暮的独奏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这样的演奏风格、这样的表演方式他曾经听到过,就在耳边回响,非常熟悉。
而有些事情正是因为太过于熟悉,所以便让人经常会有一种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到这,闵琛微微敛了眸子,将眼底的神色掩藏住。
他一开始以为戚暮的音乐风格与他某个熟悉的人非常相似,但是听卡尔的话,似乎是与他自己很相似?
在心里下了判断之后,闵琛意味深长地看了戚暮一眼。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与自己风格相似”的人,尤其……这个人选择的还是小提琴,与他完全不重合。
这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而此时的闵琛并不知道,事实上,他的那股熟悉感并不是卡尔教授口中的相似。自从有记忆以来,闵琛听过无数的声音,有大自然嘈杂混乱的声音,有乐器拉奏弹拨的声音,他私下里听过陆子文的很多首曲子,但是却从未听过他的《e小调》和《茨冈》。
音乐是相通的,同一个人演奏不同的曲子时总会不自觉地把一种个人的风格掺杂进去。其实这个时候的闵琛已经听出了陆子文的音乐风格,但是他却没有往那个惊世骇俗的方向去想,因此也就错过了这一次可以揭开真相的机会。
而在场其他人的想法却与闵琛大有不同,他们惊讶的是卡尔教授给戚暮的评价实在太高了。
能与闵琛相似?这是什么样的评价?难道说……戚暮还能成为下一个闵琛?!
丹尼尔的心里不由更加重视了戚暮几分。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擦黑,但是城市的夜晚永远不可能沉睡,透过大门射过来的耀眼光线照在青年白皙的面庞上,与那鲜红艳丽的大衣相衬,让戚暮的笑容更加隽秀昳丽。
他礼貌地点头,笑着回答:“谢谢您的夸奖,我很荣幸。”
卡尔教授点点头,又说:“其实今天……真是要谢谢你了,让我那个傻学生能够放下一切,老老实实地和我去慕尼黑了。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戚暮,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卡尔教授这话一落地,众人纷纷疑惑不已。除了闵琛微微眯了眸子、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外,只有戚暮惊讶了一会儿,然后笑道:“谢谢您了,卡尔教授。”
一通寒暄过后,卡尔也打算离开了。走之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回过头,道:“对了丹尼尔,你们什么时候回德国?要不我们一班飞机走吧,路上也好有个伴。”
丹尼尔道:“我是后天的飞机,我早就买好机票了。”
卡尔教授闻言一愣,然后大喜:“那正巧,我也是后天的飞机。那奥斯顿,你也是后天的飞机?那我们三个人哦还有我那个傻学生可以做个伴,咱们四个人一起……”
“我今年不回去了。”
“一起回去……什么?你不回去了?!”卡尔教授惊骇地睁大双眼。
闵琛轻轻“嗯”了一声。
卡尔教授:“……圣诞节你也不回去了?”
闵琛微微颔首,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一点表情:“不回去了。”
卡尔教授是带着一肚子疑惑走的,他可不大明白闵琛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