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人写了什么?”齐瑾瑜眼里透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这种事还是不知道为好。”赵玄没了兴致,略坐片刻就告辞离开,走到一处僻静暗巷,抬手冲虚空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一名黑衣人凭空出现,附在他耳边低语。
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唇。遥见疑花发,闻香知异春……好一首淫-词浪-句,竖子尔敢!他狰狞一笑,命黑衣人找到方才那文士,将他十指根根折断,务必让他这辈子连笔都提不起来,末了潜行在齐奕宁身后,将他身边的侍卫随从俱都引开,再将之打晕带走。
周允晟醒来时眼前黑沉一片,脖颈更是酸痛的厉害,不由咬牙切齿的暗恨那人下手太重,正欲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似是中了软筋散一类的迷~药。
“醒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紧接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今天很是惹我生气。”
“你是谁,竟敢三番四次对朕下手,待朕查出来,定要让你生不如死!”最好的办法就是憋死你!周允晟心内恨恨。
“生不如死?好词儿。”赵玄沉声一笑,提溜着手中的酒壶问道,“你很喜欢喝酒?也喜欢作诗?我也来作一首,你且听听。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何时见许兮,慰我旁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我已为你沦亡,你可感觉到了?”赵玄握住他绵~软无力的手,放置在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上,末了将酒壶凑到他嘴边。
周允晟闻到酒味连忙偏头躲避,却还是被硬生生灌了满嘴,更有些许酒液呛入气管,令他剧烈咳嗽起来。
“你竟,对朕抱有,如此龌龊的心思,你这,登徒子,万莫叫朕捉住!”他断断续续的威胁。
赵玄沉默不语,用痴迷的目光注视他咳得通红的脸颊,猜想若是此刻抽掉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会不会看见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那场景一定美极了。他用指尖微微按~压布巾,果然触到些许温热的湿意。
“你真美。若不是你如此惑人,我岂会变成眼下这副模样?要怪也只能怪你不该招蜂引蝶。上次离开时我如何与你说的可还记得?才过了没几天竟又惹出事来。”赵玄一面沉声训斥,一面不停往帝王嘴里灌酒。
周允晟被呛了好几回,连鼻孔里都渗着酒液,当真苦不堪言。然而更糟糕的是,他竟渐渐不胜酒力,变得昏沉起来。
“我心悦你,你可心悦我?”赵玄诱哄一般的询问。
“变~态!”周允晟努力维持住最后一丝清明。
赵玄不明白变~态是什么意思,但一听便知不是好话,顿时气笑了,一口接一口的往他嘴里喂食烈酒,待他熟睡后扯掉黑布,细细亲吻他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胸中满溢着脉脉柔情。
“唯有此刻才最是乖巧。”他哼笑一声,将人用外衫严严实实裹住,送到停放在暗巷内的一辆马车内。林安被黑衣人引入暗巷,发现皇上毫发未损的躺在车内,顿时喜极而泣。这都怎么了?为何堂堂大齐帝王竟几次三番被人掳走,要是把那贼子找出来,定要他碎尸万段!
周允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乾清宫,头顶是明黄色的纱帐,四周飘荡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他扶着额头半坐起身,感觉到太阳穴一阵接一阵的抽痛,不由暗暗骂了句粗话。
林安闻听动静连忙跑入殿内请罪。
“起来吧。今日之事万莫声张出去。”太后一系还盯着他屁~股底下的皇位,他失踪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太后不但不会找他,还会立刻联合朝臣推举恭亲王上~位。想来赵玄也知道他的顾虑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妈的,竟然将他灌醉了,害得他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目下回想,只觉得做了一个美梦,再要细思却一片空白。
心内极是恼怒,周允晟恨不得把赵玄倒吊起来抽打一番,然而之后探查008,发现他每绑自己一次就输入一串源代码,又觉得心理平衡了,心道多来几次也无妨。
赵玄阴沉着脸出门,却喜气洋洋的回来,难得露出的温柔笑容把李氏几个吓得够呛。
“看我作甚,吃饭。”见妹妹用悲痛万分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敲了敲碗碟,而后慎重开口,“侯府那边的家业你们不用去争,今后只管与他们划清界限。我之前说把爵位传给赵旭的话并非虚言,折子已经写好,明日就呈给皇上。”
“玄儿,你果真不能有子嗣?”李氏眼泪汪汪的问道。
“嗯,除非那人能给我生出来。”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他竟低笑几声,目中满是意趣盎然的神采。
如此温柔和蔼的兄长,赵欣然和赵旭是从未见过的,不由看呆了。
李氏抠着字眼儿急问,“她给你生出来?你有心仪之人?赶紧告诉母亲,母亲明日就帮你提亲。无论对方家世如何,显贵或庶人,咱们都不计较。”儿子都快三十了,性子又强硬,一身血煞之气连神佛见了都要退避。但凡他肯成亲,李氏一点儿也不敢挑剔。目下得知他身体无恙,最后一丝悲痛也消散了。
“母亲你不用管,我自有成算。他性子挺倔,还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