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冬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见秦牧，又笑眯眯地凑上去，“秦先生，你今天怎么会过来？”调整了下姿势，海冬抱住自己的尾巴，又道：“还好你过来了，不然我不知道待会儿该怎么办。”
他的尾巴，蓝色带着点银光。秦牧看了一会儿，这才伸手覆上，“原来你真的是人鱼王子，”他压低了声音，灰色的眸子微微眯着，显得有几分温柔。
“我得休息半个小时，不然一会儿拍戏会暴露自己。”他拿过秦牧刚才一起带过来的毛巾，擦干鱼尾，等了一会儿后鱼尾又变回了双腿。他靠在秦牧肩上，踢了踢双腿，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
他们在楼梯间坐了一会儿这才回去，秦牧背着他慢悠悠地踩着楼梯上去，等见到了大家，他说道：“思……莫微有些不舒服，可以让他休息二十分钟吗？”海冬很配合地露出自己苍白的脸。
他裹着毛巾窝进椅子里，秦牧把热水递给他，又接过杜乔手里拿着的毛巾给他擦起了头发。好似一瞬间便从嘈杂的片场回到了还在秦宅时的日子。
杜乔蹲在海冬的面前，边看着他边摇头。
海冬：“……你干嘛？”他问了出口，却没有得到答案。
等休息的时间一过，海冬吃了抑制剂便又去找导演。雨还在下，半点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看了看导演，对面的任芳菲拿着面镜子照来照去，仿佛看到脸上多出来的皱纹。
海冬：“……”
这戏到底拍不拍了！
任芳菲还有最后一句台词，海冬等着她说完，然后剧中男主跳出来把人带走，大家也能够脱离这无限ng的死循环。
“你的戏还没拍完吧？”换了身衣服，海冬带着秦牧往他入住的旅馆走。他们两个显眼得很，好在现在天色已晚又下着雨，街上走动的人并没有多少。
海冬被雨淋了一晚上，先去洗了个热水澡这才出来。秦牧窗边的椅子上翻着剧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吐槽失笑，伸手揽住子弹一样冲过来的海冬，秦牧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道：“还好你演的是夏启。”
“为什么？”海冬窝进他怀里，顺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视线顺着秦牧的手指看过去，女主和男主酒后激情了，女主和男二卿卿我我了，肖世轩和无数个女人调情又调情，再看这个夏启，清新得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人。
“我会吃醋的，思白。”秦牧伸手摸了摸海冬的脑袋，低头在那双眼睛上亲了一下。海冬抓住他的手，半晌后道：“秦先生，其实我不是苏思白。”
“我知道。”
那天在商城里，他看着面前的人即便是一样的笑一样的动作，但心底却没了那份悸动，就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不见了。
“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叫做海冬，大海的海，冬天的冬。”他说完自己的名字，又道：“之前我录了个节目，唱了那首你最喜欢的歌。”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得像月牙，过了一会儿，海冬离开秦牧的怀里，一脸郁闷。
“我在节目里出柜了。”节目今天晚上播出，他无法想象等会儿自己的微号下面会是怎样一个场景，“我要是被雪藏了，以后就靠秦先生你养我了。”他又扑回秦牧的怀里，亲昵了一会儿，又道：“还有我儿子。”
他把鱼蛋拿出来，那条小小的人鱼有好多天没跟自己的“妈妈”交流感情，被海冬拿出来后高兴得整只鱼都在转圈圈，等到鱼蛋看见了秦牧，愣了一下，便欢快地甩起了尾巴。
“鱼蛋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鱼蛋？儿子？”秦牧皱了皱眉头，“……你和谁生的？”
“说到这个，”海冬先啃了秦牧几口表示忠诚，“毕业聚会那天晚上，喝醉了的莫微被人推了，这才有了鱼蛋，”这叫什么事啊？遇见秦先生之后，这件事情想起来真的有些隔应。
海冬皱了皱鼻子。
“是江一擎，”秦牧凑过去吻了吻他，笑道：“那天晚上他被人下了药，没想到和莫微发生了关系，第二天醒来他很自责，出去买早餐回来后却发现莫微不见了，后来就是我代替他了。”
“江一擎和莫微？”海冬愣了愣，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所以说是缘分吧。”其实他早该想到的，毕业聚会和后来出道后碰到的人，唯一有重叠的也只有江一擎一个人，这也是鱼蛋为什么会长大的理由。
今天没他的戏份，海冬窝在秦牧的怀里又闭上了眼睛，等到彻底清醒了这才坐起来，一头卷毛睡得乱翘，见秦牧低头在看电脑，他凑了过去，看到上面的内容后，默默地捂住了脸。
“全世界都知道了，”他说话带着些鼻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秦牧听见他的话接道：“全世界都觉得我们是一对。”他点开一个视频，海冬瞄到up主的名字，正是那个萌他萌到不能自已的某某。
两人无意的表现被说成了一场有意的秀恩爱。
“……感觉还挺萌。（*/＼*）”海冬看完视频，起床换了衣服，“秦先生，我下楼买早餐，你要点什么？”
“今天没有下雨，”秦牧收了电脑，见海冬回过头来看他，暖黄的灯光下显得侧脸无比美好，“去约会吧。”
“不能这么高调啊，”海冬压低了声音，瞬间成了交头的地下党。秦牧被他逗笑，也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全世界都知道了，无所谓了。”
“我会被江默打死的，”海冬帮秦牧系上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