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认得一个斗士,痴心爱上了精灵族的少女,一直到死都没碰到她一根手指头,更甭提娶到人家了……”
上官清容摇了摇头,坐在水边看着自己的倒影,忧悒地叹了口气:“我当然没有那种心思,我哪会看不出来呢……”那位精灵虽然爽朗大气,并不似他一般娇弱,但怎么看也是个受,两个受在一起,又哪会有什么结果呢?再说,看着师父和莱斯利前辈在一起那般和谐,他难道还看不出两人之间隐含的情愫么?
他只是,看到那位前辈相貌端丽,体态优美,忍不住暗自欣羡罢了。似那精灵一般的模样,足可称作绝色了,可这世上也不听说有哪个男精灵能倾国倾城的。而他这般蒲柳之姿,尚不及其三二分,又怎么会有男子喜爱?
他何时才能变得再美貌一些,再惹人怜爱一些?上官清容临水自照,心中愁绪万千,缠绵难解。他先前遇见怪物时已受了惊吓,又被师父和老师骂得体无完肤,正是最凄惨自怜之时,再一想到自己相貌平平,前途难测,更难抑悲从中来,忍不住伏在水边痛哭失声。
费伦还以为他真看上那个精灵了,因为人家看不上他才痛哭,又连忙劝道:“别太难过了,我说的也就是一般情况,当时追求精灵的是个斗士,跟你这个全系元素兼光系法师哪有可比性?再说了,这个精灵也就算一般,并没有多美貌,将来你魔法高了,可以到精灵所居住的森林里去,那里到处都是精灵,比这个好看的有的是。尤其是精灵王,我当年和他关系好极了,他的子孙血统最高贵,长得也最美。到时候,我豁出这张老脸,求他替你介绍几个男朋友怎么样?别哭了,我最受不了你这个动不动就哭的毛病了!”
上官清容抬起头来,眼中泪水依旧不停流下,却已不再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当中,心思一动,想到了老师数次提到与精灵王相交的情形。可眼下,他的老师已是一抹幽魂,就算与精灵王再相见,岂不也是生死相隔了?
那位精灵王想必当年比莱斯利前辈更加美貌,老师他是不是也曾有过关鸠之心?
“老师,”上官清容被自己想出的一个个故事感动得愈加伤怀,同情地看着眼前苍老孤独的费伦,“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复活么?你教导我一场,我却不能报答你,还让你替我担心,实在是太不孝了。”
“复活?”费伦的声音一滞,很快又笑了起来:“也许有吧,可是你的魔法水平和法力都不足,这件事想也没用。能让人复活的,只有神……”他摇了摇头,捋着胡子,眼神越发幽远:“不过,我现在能跟着你到处跑,能教导出你这么个好学生,还能再看到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反正我的朋友和同志都在那场战役中故去了,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就是重新拥有了身体,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话中隐隐透出的伤心之意,却是上官清容从未在费伦身上听到过的。上官清容替他伤心之余,又不由得自伤身世。
仔细想来,其实费伦和他才是这世上最相似的人。他们都是一抹游魂;都失去了自己熟悉的一切,独自一人生存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上;都有无恨怀念,却再也见不到的爱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一见如故,成为师徒,才能在这一年多的日子里互相关心、互相扶持,直至走到今天。
他们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他还能拥有自己的身体,可以自由行动。
上官清容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再见到后妈大神,或是她在这世上的同伴,那个光明神,让她们帮费伦借体还魂,或让他转世重生,好与那位精灵王再续前缘。
唯有如此,才能回报这位老师悉心教导自己至今的恩情。
魔宠
火很快生了起来,去寻找食物的两人却还没回来。费伦也回到了埃姆拉之链中,空荡荡的林中,只剩下上官清容一人。
他在打坐调息。
虽然被新师父拉到林中特训,但费伦也不会让他耽误了魔法学习,念书是不方便了,冥想却是可以随时随地进行的,何况这林中各系魔法元素都十分充沛,在这里冥想能吸收的元素力远比在家里强得多。
上官清容反躬内视,元素犹如一层粘滞的液体般包围在他体外,并从任、督二脉上的各处大穴透入,汇合到丹田气海之中,杂揉之下,被经脉锤炼至融合。正在他心海平静,圆满澄明之时,一阵警兆忽自心头升起,身子一滚,便往河边相反方向滚出数圈,睁眼一看,只见一道尖锐如刀的水浪直逼头顶而来。
难道又有妖怪?
这叫什么出来玩玩,这叫什么锻炼锻炼?这位沃特师父,存心是想要了他的命的吧!
好在只是魔法水柱,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妖物出来,上官清容倒还应付得来,手一挥放出一道土墙悬在身后,正正挡在了水龙冲过来的路上。水龙渐粗,土墙渐厚,二者叠加较力之下,还是上官清容先扛不住,土壁被水墙冲裂,化作一阵泥水洪流,狠狠砸在他身上。
地上一片泥泞狼籍,水柱退去后,只留下倒卧于地潮湿草地的上官清容,和离他不远处那堆几乎熄灭的篝火。风无声地吹过火堆,带起一溜青烟。
青烟消散之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自树后缓缓步出,面上带着几分不屑,黄玉般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上官清容。
他满身泥水,面向南方侧身而卧。雪白的衬衫早已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