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眉毛跳了两跳:“我说姑奶奶,说了几次不要这样忽隐忽现行吗?!”
“你在做亏心事吧?不然才不怕我咧。”
“你管管你属下!”小爷怒了。
那人偏偏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温柔模样,放下手中的书卷──好吧,墨莲这里也就只有些豔词罢,亏他看著也津津有味。
“你本不是易怒的人吧。”他含著笑意的眼眸看著我,我倒是失神了。
本来在墨莲里,身段就极低,又不似九酝那般,有什麽好动怒的呢?从前的霁云是温柔的人,也无需与他争吵,初茶那小鬼,粗口倒是常说,却又说不过我,三言两语就给撂倒了,其他人没什麽交情,老爹,老爹谁敢跟他动怒啊?
所以难怪霁云说我是最无心的人,整天一副高高挂起的状态,也就这个姑奶奶总爱老虎屁股拔毛!
“是你家左护法克我。”瞪了那耸耸肩的女侠,总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哪知道她什麽时候在什麽时候不在,要跟劫干点什麽事都不行。
“你不开心,等我再好些了,带你出去逛逛吧。”
“赎我?”
“呵,这阵子看起来还得躲你这呢,等风平浪静了,再赎不迟。”他说的话,我信,等,我还是等得起的,毕竟都等了十年了。
“带你看看江湖,透透气。”
“盟主您的身子……”
离江摆摆手,姑奶奶也不再出声,我看著他,看到他眼里我的影子。
是呀,这十年来,鲜少出墨莲,所有的悲欢离合都逃不出这里,所听到的也不外乎是小倌、妓女的fēng_liú韵事或者悲惨命运。我差点就以为了这世间的人只有客官、妓子、杂工。幸好这客官还分三教九流,才能听得人间故事。
“烟花三月下扬州,你要带我去扬州吗?”坐在铜镜前,我开始卸下满头银钗玉簪金步摇。
“三月三,赏牡丹。何必舍近求远呢?”
“赏牡丹?那他岂不教花儿比下去?”
“哢哧”我不小心捏碎一支头簪,谁能告诉我这个姑奶奶究竟是想怎样啦!
关门!送客!
当然最终能使她乖乖消失的自然不是我。
看著这人的侧脸,我有点猜不透。他似乎对於为什麽一个堂堂武林盟主要去偷盗并且还被追杀的原因并不想解释,他不说,我也不好多嘴,虽然这牵连到我的小命。即使同床共枕,他亦没有碰我半分,就像现在一样,他在离我不到一拳长短之处安然睡著,睡姿端庄。
不求你爱我,但求你不负我,我的劫,我不是东郭先生,你也不能做那白眼狼。
路离江,你可是我二十年来,第一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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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感谢点进来的亲呦~
☆、第九章、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离江经过一个月的休养,身子爽利多了,真看不出,那位姑奶奶的手艺还真不赖。不过既然有她在,在哪不能调养,非赖在我这呢?
望著那个正赏著桃花的男人,他不近不远的态度,总是让我担心这从天而降的姻缘是那麽不真实,仿佛缭绕的云雾,随时会散。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这人间风景正好,你怎的不开心?这桃花不合你意?”
这是他第二次带我看桃花了,第一次是在铜驼陌,西傍洛河,桃柳成行;高楼瓦屋,红绿相间;阳春时节,桃花点点,蝴蝶翩翩,莺鸣烟柳,燕剪碧浪,景色之美,别有洞天。人烟稠密,暮色茫茫,家家炊烟嫋嫋上升,犹如蒙蒙烟雨,纷纷扬扬。“铜驼暮雨”果真名不虚传。
这一次,他挑了“东边撞锺西边响,西边撞锺东边鸣”的白马寺,他如此这般在意我的心情,可是他的心,我看不分明。
他不像那些嫖客,那麽好猜,个把月相处下来,他一句情话都没说过,窝心话倒讲过不少,我说他是我的“桃花劫”他也没否认,总是温柔地笑笑,现在还接连著带我赏桃花,这让我如何想,又该如何想?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小娘,人生,你看得比我透吧。”
梨涡浅笑,他清澈的眸子里,映著的只有我,只有我。
是呀,人生,我早就看得明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轻轻牵起他的手,我早已看清自己的心,而他,一个愿意拖著病体陪著你踏青只为讨你欢喜的人,哪怕只是逢场作戏,付出一腔真心又如何呢?
“路叔叔,爹爹和娘亲不理我。”
呃,好吧,这含情脉脉的氛围愣是被这小混蛋给搅了……那该死的姑奶奶怎可以这样丢下自个儿的小子,真是一对不负责的夫妇!
“烨烨要乖,待会叔叔带你去喝桃花酒。”他摸摸这个漂亮的小混蛋的头,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虽然才是四岁的黄毛小子,若是在墨莲调教,没个八九年就能独当一面了……呸呸呸……若让姑奶奶知道我在想什麽,估计得死无葬身之地吧。
花前对饮,好不惬意,唯被嚷著“我要喝我要喝!”的小屁孩破坏了……
日暮斜阳,那消失许久的两人才回来。
“哼,一个左护法,一个右护法,就这样把你们的盟主丢给一个全无武功的小倌,也不担心你们盟主有什麽不测,这就算了,居然连儿子都丢给我,这算什麽事儿啊?”
两张俊秀的脸蛋才不理会我的指责,径直请示离江是否打道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少了烨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