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走进卧房,随手将西装外套往沙发一扔,边走边甩掉鞋子,歪在床上休息。
房间太大,一盏台灯的光填不满它,黑暗朝各个角落无尽延展,格外的空落。莫青荷让面部肌肉放松,呆滞的微张着嘴,感觉无限疲累,这一夜的应酬和算计太多,争执太多,场面话说得太多,笑得也太多,恨不得大睡三天三夜,偏又过了困点,像被一根细弦强制勒住了头脑,眼皮酸沉,怎么都堕落不进梦乡。
他的世界一向太过热闹,充斥着锣鼓与喝彩,在一台又一台别人的情义里疲于奔命,每次停下都有一种濒死的倦怠,被一直压抑的感情如什刹海的水,填充了四周的空气,浮浮荡荡,进不到他的身体里。
他把脸埋进枕头,在床上翻滚了一阵,最后徒劳无功的用手肘撑着床,重新坐了起来,抱着靠垫朝四周张望。
这房间是沈培楠的卧室,是他从少年时代一直居住的地方,莫青荷发了一会儿呆,盯着圆茶几上摆一只台灯,忽然来了兴致。
下午搬来的时候急着梳洗换衣,没有来得及观察,仔细一看,忍不住微笑了,这里也实在是他的风格。房间宽敞奢华,墙壁和天顶全部裱糊着黑色亮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