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去了凯殷的墓地。
后来的事情,汤源并没有从任何一本典藏的书中再找到只言片语,只知道青帝抛下天族十几万战士偷走凯殷的尸体离开了,再没有出现过。天族史上将青帝列为第一战神,排在太极前面。
汤源那段时间疯狂的在典藏阁里寻找凯殷和青帝当年的事迹,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他们二人,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可他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汤源一个人躺在他独居的小院子里,院外开了一树的弥殇花,花瓣落了一地,他终于在某一日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去寻找青帝和凯殷太子的结局——因为他想给自己一个后路,他把自己当成了凯殷,把太极当成了青帝,他想如果青帝和凯殷最后能有一个逆转的结局,那是不是自己和太极最后也会有个结果。
汤源醒悟过来之后终究明白了,自己虽然在东华这一方小院子里清心寡欲住着,但从来没有一日忘记过太极。而醒悟过来之后他也终于明白,凯殷和青帝都不曾有什么好结果,自己想必也不会有了,他只是痴人抱了一个痴愿……
他没能放下,但他又必须放下。
凯殷过去是汤源心中不朽的战神,而如今他更是佩服凯殷——他用一个决绝的方式将自己的爱情定格在最美好的时刻,往后他不用面对青帝的绝情和自己内心中的绝望,就好像院外的那一树树弥殇花,花开最浓烈的时候掉落,所有人都只记得它的花开,从来没人见过它枯萎后的衰败,即便是落在青砖上的花瓣,都是最美的时刻。
汤源自认为做不到凯殷那样的绝然,也不想做一朵花开即落的弥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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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源终于不再成日里泡在典藏阁,他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时不时再向东华讨教一点仙法。
汤源过去是小教主,从小也学武功,虽然好动不勤奋,但底子还是好的。他拿个木剑在院子里一舞,东华站在廊下远远看一眼,竟然也看出了一点骨骼清奇,东华恍然的想,他的骨头是太极的,当然要多清奇有多清奇,但那武剑的身姿竟然能多少看出一点当年青帝的影子,也真是奇了,难道他最近眼神不太好?
东华一向喜欢漂亮的脸,汤源如今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样貌成熟干练了许多,眉眼之间完全没了过去的顽劣,却多出了沉稳和飒爽。东华没有徒弟,也不打算收徒弟,但他时不时会指点汤源一二,汤源竟然也学得很快。
汤源在东华府上学了不少的东西,打扫院子整理房间厨房杂物甚至做饭他都会,汤源过去在凡间吃了很多好东西,在东华府里没事情做便借了厨房做小食吃,由此赢得了少阳紫府上下侍从仙婢的一众“芳心”。大家如今也不用当年的眼光看他了,反而觉得汤源十分亲近,私底下讨论都觉得勾陈宫的那位上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汤源除了做杂事,学的更多的还是法术武功,他的剑从最开始的挥得有模有样到后来的精湛再到后来东华看一次就惊叹一次。
东华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宝,他开始挑一些复杂高阶的法术交给汤源,汤源一学竟然也全部都学会了,剑更是越练越好。
东华自己是没有剑的,当年青帝的越坤剑和太极的浮生尽一出,他就觉得造一把破剑排第三简直就是自辱,但东华实实在在是有一个锻造法器的好本领。
东华很欣赏汤源,越看越喜欢,就好像师傅看一个爱徒一般的喜欢。后来太极让人送了琉璃果过来,东华也没拿给汤源,自己全吃了。吃完之后拍拍手,恬不知耻跑过去问太极要了一块锻造宝剑的玄紫晶,打算给汤源造一柄宝剑一个合身的法器。
锻造剑可不是凡间铁匠敲敲打打这么简单,剑和主人的法术相同,剑就好比持剑人身体的一部分,该怎么打造又如何造,其实是一个很深的学问。
锻造一个法器急不得,东华每天就带着玄紫晶在身边,一点点用法术锻造。有一日太极来喝茶,他身边那个穿着夹紫带绿袍子的男孩儿看到了,十分不客气的朝东华要。
东华本来就对太极近期的最为有些不满,拿那男孩儿和汤源一比较更是觉得他一无是处,好歹当年汤源见他也客客气气喊一声帝君,这男孩儿见他次次嚣张的喊他名字。
东华便看着那男孩儿道:“就算是你在凡间的老祖宗见了我,也得规规矩矩磕头朝我叩拜三下,喊我一声帝君。”
男孩儿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太极侧头看他,倒没说什么,只瞧着他腰间带的那块玄紫晶道:“这剑你造了送人的?这上头的气泽倒是挺陌生的。”
剑是送给汤源的,紫玄晶上自然是汤源的气泽,太极像丢一块烂铁一样把当时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汤源丢在他东瀛岛,如今自然不认识汤源身上的气泽。
东华一脸莫测道:“对,送人的。”
东华的剑锻造了好几年,汤源一转眼离开勾陈宫也有六七年了,他成长的速度非常快,如今腰间佩一把“七星”,在东瀛岛上随便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的惊叹声。
东华一个上神,收个徒弟要走各种大礼,还要请客吃饭,实在是太麻烦,他懒得动。但他掌了天上“司职”的要务,给汤源定个阶品封个君号什么还是分分钟很轻松的。
汤源来岛上的第八年,东华的少阳紫府迎来了新一拨上天的得道者,等所有人都陈诉完了,东华开始定阶品分去处的时候,汤源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