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常怀喜乐,平安康健。
“若得来生,请允许我待你一如你待我。
“子谨戊寅年冬”
“啪嗒!啪嗒!”泪水滴落到信笺上,陈旧的纸张又薄又脆,吸水性极强,迅速渲染开来,晕出一大团湿渍,眼看就要破裂。方思慎一惊,赶紧仰头,让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过了一会儿,慢慢托着信笺起身,顾不得眼中一片酸涩,找了本塑封的小册子垫在暖气片上,信笺轻轻平放其上,再拿大字典压着。
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弄湿了书页,就是这样烘干的。只是印刷铅字不容易晕开,钢笔墨水却沾水即糊。心里后悔极了,脑中也像那几团湿润的泪渍般糊涂混乱,坐在地上傻等。
“待他视如己出……视如己出……如己出……”
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句,跟炸雷似的轰隆响个不停。等他凝聚心神侧耳细听,偏又什么都没有,惟余漫天昏昧迷雾,层层包裹,让人无法思考。这一场雾又浓又厚,天黑了他不知道,肚饿了他不知道。寒冬腊月,门窗大开,靠着暖气吹风吹到半夜,身上原本汗津津的,直吹成了透心凉。连打好几个喷嚏,才一激灵清醒过来,爬起来去关窗。
对面楼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