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以心趴在桌上,小心翼翼望住兄长:“哥,你到底是不是……”
话说一半,彼此心里都明白。
方思慎垂下眼睛:“我不知道……以心,我不知道……也许不是对象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放心,我很好,只是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声音低下去,整个人都沉没在某种宁静而幽深的悲哀里。
胡以心不忍再逼他,换个话题,聊工作。不免说起方思慎认得的那些学生各自去向:梁若谷众望所归,进入国立高等人文学院国学系种子班;史同运气一流,擦边考进京师大学医学院。至于洪鑫垚,还不知道何处落脚,不过他家里肯定早有打算。末了哈哈笑道:“这小子谈恋爱了,相思病患得不轻。真没看出来,居然是个情种!”
方思慎筷子一抖,一片菜叶掉到桌上。取了张餐巾纸,慢慢擦干净。所幸妹妹没留神,转头说起琐碎家事。
暑假在家里住着,方思慎默默做家务、跑疗养院、帮老师整理资料。他情绪一直不高,方笃之以为是为了华鼎松的病况,嘘寒问暖,不疑有他。
9月开学,依旧给大一大二上音韵训诂入门。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新生第一次课,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