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默然许久,侧身在榻边上坐下。
秦王正平躺着,伤势看似还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多大外在影响,身躯依然魁伟。他只着了件银灰色里衫,一条毛毯只盖到腰际,身子强健的线条从薄薄的衣袍下透出来,起伏有致,饱满肌理似乎仍然蓄着一触而发的力量,里衫的前襟未系,一片铜色肌肤□在外。
萧纵看着衣襟敞开之处,白色绷带缠绕,扎着那尚待御医诊验的一箭,没有被绷带缚住的地方,深浅交错着已经泛白的旧疤痕。他知道把内衫拉开些,会更让人触目。
年少征战求生的艰辛和险恶,他不知道,亦无从设想。
没有人生来强悍,天生就能鏖战沙场而不败。
而再强悍的人,终也是血肉之躯。
“你应该不会挺不过区区一支箭吧。”看着沉睡中紧绷冷厉的面孔,萧纵不自觉喃喃道。
榻上的人始终双目紧闭,昏昏沉睡。
伸手将那袭退落至腰处的毛毯拉过秦王肩头,轻轻掖了掖,秦王微微皱眉动了动头,却仍然没有醒。萧纵又坐了片刻才起身出帐。
有些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不会知道真正面对的时候会是何种心情哪样念头。
有些事情为他亲手封存,即便一直存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