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老虎投来好奇的目光。
呜嗷──
那老虎似是没什麽恶意的打了个哈欠,可看在两个小孩的眼里,却是张著血盆大口要吃人的样子。
“救命,救命!”贺霆这下真的有些害怕了,他抱著树干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连喊救命都不敢太大声,滚滚的汗珠顺著粉白的小脸往下淌,生怕进一步引起老虎的兴趣。
可那老虎偏偏被树上这团小小的,不停的颤动的活物吸引了目光。
平时玩的玩具都是不会动的木偶,偶尔一只两只活鸡活鸭却只能作为盘中餐,长了一身的毛玩起来直打喷嚏。可眼下这粉白的一团长的也水灵,还会自己动个不停,最妙的是没那些鸡鸭身上的长毛,拿来耍一耍,应该很有趣吧!
不管老虎怎麽想,总之它一步一步的开始靠近抱在树上的小孩。
说起来真是风水轮流转,雷叶此时安稳的坐在树枝上,看著下面抱在树干上进退维谷的小坏蛋,心里还是有点生气对方的坏心眼。
可若是放任他不管,那老虎渐渐逼近,虽然年幼,可被咬上一口可是会要命的!
雷叶还是怕小孩有个三长两短,毕竟让他受过教训就好,如果是付出生命的代价,那恐怕也太昂贵了些。既然不过是举手之劳,那麽帮一把也无不可。
“喂!”雷叶隐在树丛里,向下伸出手去。
贺霆闻声向上看,简直觉得那是上帝之手在他头顶大放异彩。
他也顾不得与上面的人有嫌隙了,往上一窜,猴子一样吊住那只手,再不肯放开。
雷叶被拽的一个趔趄,险些没跌下来。他一个八岁的男孩子,再怎麽有力气,拉扯一个人上来也还是费劲。
不过费劲归费劲,他终於还是把那个小坏蛋救上来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那小坏蛋一上来就死命抱住他的腰,哆嗦著把脸埋在他胸前,心里的害怕昭然若揭。
“喂!放手吧!你都已经上来啦!老虎不会上树,已经没事了!”
雷叶推著小孩的脑袋瓜,尽管对方的头发顺顺滑滑的很好摸,可他还是不习惯同别人这样亲近。
“我、我……”小孩在他胸前哼唧著,就是不肯撒手,旋而又拖著哭腔:“我再抱一会儿!”
雷叶皱眉:“你放开啦!这样抱著好奇怪!”
“有什麽奇怪!嗯……哼哼!我爸爸和爸爸都是这样抱的,也没谁说奇怪!”
那温热柔软的肢体可比硬邦邦的树枝好多啦,贺霆耍赖皮,才舍不得撒手,这会儿也忘了顾及自己“大男人”的形象。对方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青草香甜,让贺霆提起小鼻子,狠狠的吸了好几口。
“你……”雷叶气结,可是他怕真的动起手来,又会失手把小孩推到树下。这会儿小老虎可还围著这棵树打转,好奇刚才的小肉团跑去哪里了呢。
“哼!现在才知道害怕!做坏事之前就应该想想会自食恶果!现在还要连累别人!我看真的娘气到没担当的是你才对吧!”
想不到对方不仅把自己的话“完璧归赵”,还添油加醋了!
贺霆很恼很不忿,可又不敢真的动手。他也怕对方一怒之下把他推入虎口。现在他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麽近距离的暗算他又没把握不会弄巧成拙,於是他也只好耍耍嘴皮上的功夫。
“我没害怕!谁说我害怕了!我……我是全世界坠(最)有蛋蛋(担当)的人!嗯嗯……”(xd)
贺霆说著,还不放心的把圈在雷叶腰间的手臂收了收,执拗的瞪著一双大眼睛与对方抗衡。
“哼!我看你是全世界舌头最大的人!”听著小孩口齿不清的闹笑话,又死抱著自己怕摔下去的窘样,雷叶努力忍著不笑出来。
“里(你)说什麽?”贺霆愤愤然,被人捉了小辫子,连平时不会发错的音也错了。
“说你是大舌头!”
“里(你)!”
贺霆怒,双手抱紧了温软的腰身,红著脸,大著胆子回了一句:“凉凉腔!(娘娘腔)”
然後,他看见,大他几岁的小孩愠怒的脸上,忽然憋不住笑起来,那绚烂的笑容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从来没有人敢笑话他贺小少爷!更何况对方还像模像样的学了那一句──“凉凉腔!”
贺霆的脸比草莓果酱还要红了,他自觉受辱,不仅丢了自己的脸,更是丢了贺家的脸!
可是他又不能把对方怎麽样!好想狠狠的在对方嫩滑的小脖子上咬一口泄愤啊!可惜他现在是潜龙在滩,实在不敢造次。
不过好在,对方嘲讽过他之後,也任他依偎著,并没有像他先前担心的那样,把他推下树去。
贺霆回头,透过树叶往下面看了看,那老虎像是专门找他麻烦一样,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来个守株待兔,还真的蹲坐在那里不走了!
它悠闲的舔著爪子的模样,像极了臂弯里这个人的神情。那种闲散里透出的与生俱来的骄傲,任自己怎麽虚张声势的逞威发狠,都像扑不灭的火焰,灼灼的烧在一个人的魂魄里。
贺霆恨恨的把下巴顶在雷叶的胸前,懒得再吵架,怎麽说他大舌头的毛病也不可能一下就纠正过来,吵下去不过更加出糗罢了。
小孩的身体很舒服,贺霆靠了没一会儿,整个人就放松下来。
趴在上面有种趴在绿茶松糕上的幻觉,很甜很软却有韧韧的弹性,让人爱不释口。
连环套似的闹腾下来,这一刻安稳的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