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突然轻声开口,“只是臣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例如权势。
有所求才会受制于人,十七所求的是什么?江余不禁大胆的猜测,是不是对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宋衍的手掌在江余腰.上轻揉.了.揉,轻描淡写的说出足以震惊朝野的一句。
“说起来他是陛下的大哥,臣应当称他一声大皇子。”
十七是先帝亲手交给他的,那些隐瞒,回避都是在三年前,其实改变的不止十七,包括他自己。
因为身边的这个人。
江余眯起了眼睛,原主的死是早晚的事,身边全是宋衍的人,背后还有个先帝心爱的女子所生的大哥。
先帝做的这个局,原主在里面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的赢家是十七。
江余扯了扯唇,真是一笔烂账。
“你在想什么?”宋衍拉住往湖边走的少年,抱起他沿着迂回曲折的木桥大步往出口方向走。
江余也没矫.情的扭.来.扭.去,他屁.股疼的没法用言语表达,腰也酸麻的很。
“昨晚丞相伺.候的不错,朕重重有赏。”
宋衍低笑,“臣谢陛下。”
早就等候在马车边的老管家看到当今圣上被丞相抱在怀里,惊的张大嘴巴。
宋衍蹙眉,“老李?”
老管家回神,他呆呆的掀开帘子,合上快掉下来的下巴。
马车里江余靠在宋衍身上,阖着眼帘准备睡一会就感觉有湿.热的气息靠近,脸上被微凉的唇触.碰。
江余嘲弄,“你要给朕洗脸是吗?”
“臣以为陛下是在等臣……”宋衍笑了笑,话是那么说,可他丝毫没有收敛,继续捧着江余的脸亲了个够。
江余被.亲.的有点燥.热,不耐的推开他,“行了。”
宋衍托着江余的屁.股把他抱到腿上,抱孩子似的抱着。
这样的姿势让江余唇角抽.搐,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别扭的在宋衍怀里趴着。
“手拿开,蹭.到我的背了。”
“臣怕那里留的记号不够深,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
宋衍说的理所当然,拉开江余的上衣,手指在他背部轻微结痂的地方抠.动,把江余痛的浑身冒冷汗。
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在马车里弥漫,宋衍用指尖一笔一划的描了一边那个字,偏头拿帕子擦.掉渗出来的血。
痛的实在厉害,满脸是汗的江余抿着发白的嘴唇,发狠的在宋衍脖颈上大力.咬.了下去。
宋衍似是感觉不到痛,动作轻缓的给江余整理好衣衫,半垂着眼角把他往自己怀里搂紧一些,手臂圈住。
“陛下,臣的肉不好吃。”
江余的牙齿一松,满嘴都是浓烈的腥.味,被宋衍那句话给恶心的胃里翻滚,抬头堵.住他的嘴唇,将那些味道分享给对方。
宋衍眉心蹙起,吸.住他的舌头.吻.了一会。
回到宫里,江余突然想起什么,扒下衣衫扭头朝镜子里看,背上的衍字触目惊心,在提醒着他被打上烙印,他扭曲着脸把镜子砸了。
殿外的小权子听的心惊肉跳,走也不是进也不是,陛下一夜未归,回来是跟宋相一道的,这会又在大发雷霆。
不敢再揣摩下去,小权子抬头看着天色,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冲里头说,“陛下,宋相府里的管家送来一些药材……”
“滚!”
小权子摸摸鼻子,灰头土脸的滚了。
辰时,御书房里,江余支着头盯视底下站立的黑衣男子,那股怒意早就不见踪迹,他没必要介意,道不同,各取所需罢了。
良久,江余离开椅子,迈步走向十七,抬手取下他脸上的那半张鬼脸面具。
十七剑眉猛地紧皱,手指收拢成拳头,绷着身子一言不发。
另外半张脸没有什么不堪入眼的丑陋疤痕,如十一所说的英俊无差,只是左边额角有一个类似胎记的深色痕迹。
江余的目光一闪,形状像他见过的那块白玉,“给朕一些时间,朕会把你想要的都给你。”
所以你千万别给我添什么乱子,让我顺利完成任务离开。
十七的眸底波澜起伏,又恢复平静。
从听雨阁那夜之后,江余跟宋衍在朝堂还是从前那副老样子,一个陪大臣们演戏,另一个在旁边饰演二号主角。
下朝后就不成样子了。
大臣们不知道每回在他们走后,一国之君都被丞相压在龙椅上,凌.乱的龙袍散落,断断续续的压抑声音在大殿上空游荡了很长时间。
他们更不知道,陛下才是那一人之下。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涔太后从大佛寺烧香回来,宋衍和江余俩人依旧没消停。
涔太后清闲了一段时日,又不知道从哪儿听的风声,得知姬俍的老师可能会是宋衍。
她有了危机感,开始想着法子往江余后宫塞人,大半都是涔家人。
江余漠不关心,在他人眼中是无所谓,其实是因为他知道有人比他还着急。
那个恨不得在他身上打满记号的人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不出三日,宋衍进宫面见涔太后,他走后没多久,外面的太监宫女都听见了涔太后砸东西的声音。
那日涔太后出了趟宫,回来时整个人都显得惊恐不安,就跟看到了鬼一样。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太监总管跑去找江余,把事情禀报了。
江余能猜到是什么原因,能让涔太后失态的只有本该死了的人又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邱煜的存在对于涔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