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论男女都喜欢哦。您就不怕我重蹈覆辙吗?洗澡可是要tuō_guāng光的哦。”
荣启元:“……”
荣景笙甩甩长得有些长了的头发,目光收回桌上那一大叠“星期八”上:“不过您放心好了,我又不是野兽,随便对着什么人都会发情。当然为了保险一点,您可以找年纪大一点的人来,比如您这样的老男人。”
老男人。老男人。老男人……
不久前荣启元去拜访一位退休了的政界元老,对方拍着他的肩膀叫他年轻人。他也一直都觉得自己还很年轻。但是现在,他二十岁的儿子管他叫老男人。
“——或者郑太太这样的老女人。”
郑太太站在不远处,默默地推了推眼镜。
荣启元斜倚桌沿狠狠瞪着荣景笙。荣景笙无辜地望回来,丝毫没有要为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反省的意思。“老男人”三个字在脑海中不间断地回放了无无数次之后,荣启元的理智再次断线。他听到自己说:“我给你洗。”
荣景笙扔回来一个纯良的笑:“好啊。现在?”
荣启元咬牙:“等我下班!”
荣景笙继续纯良地笑:“我等你哦!”
荣启元后悔了。他深深地后悔了。他开始回忆自己今天的日程,想要找一件可以让他在外面呆上一夜的活动。可惜没有。今天安排的见面和会议都是在月亮宫进行的。人民党造势大会那样的活动简直可遇不可求。
沙罗国太小。就算他去到若罗岛的最南端巡视,也能在两个小时之内回来。
他觉得自己还是少见荣景笙为妙。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荣景笙似乎总是有办法令他做些失去理智的事。偏偏他还是个讲信用的人,话一出口决不收回。
“我吃饱了。我去复习历史了。”荣景笙说着站起来,心满意足、趾高气昂地趿着拖鞋往书房去。
总统府忙碌而漫长的一天过去了。荣启元一直在办公区呆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所有能做的事都做完了,他开始动手整理书桌、抽屉、书柜……
白辉最后回来检查门窗有无关好的时候,他正在用手帕擦尼亚总统夫妇送他的象牙雕。
“……先生?”
荣启元出身世家,自幼养尊处优。虽然年轻的时候颇过了一段辛苦的日子,但现在可是连看到酱油瓶倒了都不会去扶的。他自己动手收拾办公室,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很烦!
“哦,你先回去吧。我收拾收拾就走。”
“要帮忙吗?”
“不用!”
白辉非常识趣地溜了。留下荣启元一个人继续寂寞地擦拭各界人士送他的纪念品。擦着擦着,发现架子上居然有一尊栩栩如生的男神铜像。他也想不起来这是谁送的了。男神一尺来高,按照真人比例塑成,□,手持神杖威风凛凛地站在山巅。
荣启元擦到一半,丢掉手帕,上去二楼书房找荣景笙。
“别看书了。去浴室。”
因为使用的是有力的短句,他的口气听起来还是非常强硬的。荣景笙非常乖顺地合上书本,套上笔帽,上楼。
直到荣景笙真的脱得光溜溜的躺到浴缸里,荣启元还是觉得有点恍惚。他已经脱了外套,换了拖鞋,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浴缸旁边。荣景笙故意问:“爸爸?要不还是让别人来吧?”荣启元面无表情地解下挂着他右臂的吊带,然后把他的右臂搭在自己的左肩膀上,伸手拧开水喉。
做这些的时候,眼睛盯着墙上的某一点看。水蒸气蒸腾起来,荣启元的衬渐渐贴在了身上。
荣景笙两眼泛水光:“爸爸,热……”
荣启元非常严肃地说:“热水有利于血液循环,缓解瘀血的地方。”水把荣景笙大半个身体都淹没在下面,场面总算没有那么尴尬了。他单手撩起水把荣景笙露在外面的胸背和肩膀浇湿,然后给他抹上沐浴露。沐浴露的香味配合着若有若无的酸臭味继续蔓延。
“怎么还这么臭?”看了看才反应过来:“哦,头也要洗。”拧开花洒的水直接一古脑地往荣景笙头上浇。荣景笙带着哭腔喊:“……烫!”
荣启元斜眼。他当然知道这水烫。他把温度调得刚刚好,既能让人觉得难受,但是又不会真的烫伤皮肤。
要总统伺候洗澡,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荣景笙自己伸手把花洒的开关拨到冷水那边。不到十秒钟,一股冷水便从他头顶喷落。
“啊……冷……”
突然把热水换成冷水,那个冰冷的感觉当然比直接跳进冷水池子更甚。
荣启元关了花洒,往他头顶倒了许多洗发水,没头没脑地一阵乱揉起来。荣景笙一下子给揉了个泡沫人,从头到脚全陷在一堆泡泡里。荣启元忽然觉得好玩,使出最大的力气给他揉头发擦身体。动作当然是不客气的,头发揪掉了不少根,毛巾从胸前后背上擦过去的时候,还留下一大片红色的印记。荣景笙疼得一阵乱哼,手死死扒在浴缸边上。
片刻之后,荣景笙有气没力地哀求:“爸爸……我……自己……来……”
“你的胳膊不能碰水。”
“您……帮我举着就行……”
“这样不挺好的。”
“我的眼睛————”
荣启元举起花洒,毫不客气地往他脸上一阵猛喷。眼睛里的泡沫是洗干净了,他也彻底给喷成一只落汤鸡。荣启元优哉游哉地把他头上身上的泡沫冲掉,“我以前,只给景筌和景筠洗过一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