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就像一只会活动的粽子。
大家都乐了。荣启元闷笑着拉了他一把,特工们赶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他弄回座椅上。这么一阵折腾,荣景笙再也睡不着了,蜷起来窝在一个角落里半闭着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荣启元知道他这个样子见不得人,叫司机开到地下车库,让他直接搭电梯上三楼回房补觉。
荣启元刚才和记者们说的话当然不全是真的。事实上他比谁都焦虑——如果人民党在这次国会选举中失利,他从前在竞选时的改革许诺都将变成空头支票。
这也就意味着,他会失掉许多竞选连任的资本。
然而民调的结果并不乐观。这次改选的席位总共有五十七个,人民党只有三十一个候选人暂时领先。这个数字实在太悬。没有人知道最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数。
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不然也不会让荣景笙给他按摩了那么久才渐渐放松下来。然而睡着的时候也是焦虑的。似乎一直在做噩梦,但是醒过来之后又记不起梦到什么了。他决不肯承认自己是在害怕,但是那种凭空无依的感觉,是无比真实的。
最可悲的是,他就算再怎么担心,再怎么焦虑,也不能表露出一星半点来。
他是人民党的灵魂。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必须能安慰鼓舞所有人。他必须永远信心满满,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哪怕是在失败来临的时候,他也必须微笑着向胜利者送上祝贺。
投票才刚刚开始,天还没有大亮。人民党的精英们很体贴地留了一段时间让他独处。他静静坐在办公室里,暂时地停止了所有的思维。晨雾渐渐地从枝头散去,细碎的阳光洒在窗上。他站起来,走到窗边,舒展四肢。
窗外原本是一片整齐的草坪,现在已经被挖得一片狼藉。一株株光秃秃的小苗种在湿漉漉的泥地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出叶子开出鲜花。
“你这个虚伪的老男人。”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的就冒了出来。荣景笙说过许多次了。所以他清楚地记得荣景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鄙夷的语气和表情。
他现在才发觉,在调侃和鄙夷之后,似乎还藏着许多别的什么东西。
手指轻轻地抖了一下,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松弛了下来。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支持着他。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推门出去。
“你们都进来吧。”
荣景笙并没有睡多久。荣启元刚看了几个从外地投票站传来的简报,他就睡眼惺忪地下来。探头往总统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就走了。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砂锅冬菇鸡汤。
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有气无力:“那个什么名酒可不是天天都喝得到的,我却可以天天熬汤给你喝。”
荣启元终于习惯了这股气呼呼的腔调。他学会了往好处想,反正荣景笙生气的对象是安达亲王,又不是他自己。让他去较劲好了。等过了这个星期他就要跟着大使飞去联合国,到时候世界就清净了。
荣景笙看着他把汤喝掉,终于有了点愉快的表情。
之后他们一起在办公室守了一整天。计票开始之后,一个一个投票站的数据都统计了出来。双方的票数都在嗖嗖嗖地往上涨,仿佛在进行这一场赛跑。
到了凌晨两点,全国的票数终于都统计了出来。他们没有打电话,李铭哲亲自从竞选总部赶了过来。荣启元只看一眼他那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什么都完了。
“我们只有二十六席。”
沉默淹没了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下回预告:总统需抚摸,大家齐伸手……
我的专栏,爱我就收藏~
65
65、抚摸总统的各种方式...
躺倒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
荣景笙亲自扶着荣启元回到房间,给他脱了外套摘了领带,顺带连长裤也脱掉了。荣启元已经没有剩余的力气摆脱他,只能瘫软地躺在那里,任他摆弄。
脑子里残余的一点念头在想——年轻真好。
大家都是一样笑脸迎人,意气风发地硬撑了一天。到最后噩耗传来的时候还是要坚强地去安慰所有人,坚持到最后一个记者离开。他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就几乎崩溃了,荣景笙却还有力气给他做着做那。
最后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荣景笙打开窗户透风,然后回来给他盖了条薄毯。沙罗的位置在北回归线偏南一些,虽然秋天不至于会很冷,但是到了深夜的时候还是会凉一些。风徐徐地吹进来,带着草木叶特有的清香。荣启元迷迷糊糊地,只觉得荣景笙的手按在自己的肩膀四肢上,正在推拿按摩帮他松弛肌肉。他也不知道荣景笙从哪里学来的这手,但是连着两晚按摩下来,他确实睡得比以前舒服了些,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比以前要有精神。
荣景笙偶尔下手会重一点,他就会禁不住哼哼两声。荣景笙轻笑:“你还记不记得?”
“嗯……”
“西尼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去受降,我站在你身后,手搭在你肩膀上,被星期八的记者拍到了。他们就给照片配了台词。我问你,爸爸舒服吗?你说,嗯,好舒服……我记得他们那期卖断货了,后来还加印了好几次。你看,就脸老百姓都喜欢看我们这样。”
“……”
荣启元当然记得那期杂志。那时候他气得要吐血。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这个场景变成了真的,而他居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