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汽车。
“人群里可能有人。”rene说,“可能。”他再次盯了眼哈里。
◆·◆
车里,rene一边开车,一边跟地方警官通了个电话,随后单手按了几个钮,手机中央的大显示屏上出现了有线台转播的庆典节目。
rene一边开车,一边再次瞄了那画面几眼。
“你们去左右,我去中间!”下车时,rene对穿着黑色制服的哈里和矮马说。
三人飞跑过安保岗,进了活动现场。
哈里最后一次回头,走进人群,摘掉胸卡收进了衣袋。
rene混在人群里,慢慢向露天的台口靠近,然后转回了头,看着眼前乱糟糟的现场。
“嗨!”一个戴着耳机埋着头的摄像师,因为rene忽然闯进他的画面非常不满地抗议道。他正坐在地上,手里的摄像机,底角度仰起对着台上。
rene冷淡地做了个手势致歉,继续向前走去。
他来到了台口边,视线紧张地扫过观众,偶尔抬头看向现场的露天投影,是哪一台机器的画面吸引了那嫌犯的注意呢?
rene瞥了眼台前的摇臂,在瞥向右边,那里一台摄像机对着台上一位演员,应该是刚才画面上的近景;地上一台游机,正在抓一个小观众;正面两台,是台上全景和主持人……他逐一审视着现场的几台机器,默默地跟脑海里的画面对比着。
他能感觉出:有个画面上,有个人,就是目标——而看见那个人的位置,他就能找到人群里的凶手。
是谁呢?他再次比对台上几个嘉宾的位置。
现场一片嘈杂,音响震耳欲聋。
rene紧张地注视着人群,他背对着台口,慢慢地在人群前从一端移向另一端。
就在那时,他看见了人群后,一个高个子的肩膀上,现场第八台摄像机镜头正向台上转过来。
那机器挡住了那人的头,前端红灯闪烁着,刹那间吸引了rene的注意力,他随之惊讶地看见了那个人手上的动作——几乎与此同时,rene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前排一位正在站起的观众手里的东西……
刹那间,现场爆发出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周围立刻响起了尖叫,人群四散奔逃。
哈里应声看去,只来得及看见人群后一个人从台阶上一头载了下来,子弹击穿过了改装后的摄像机,打在那人头上,那改装的摄像机壳裂成了三瓣,露出了里面乌黑的枪管。
他赶紧扭头,rene站在空荡荡的观众席前,右手的枪依然举着,对着那个受伤摔倒在地的人,左手已经垂下,手里不易察觉地握着另一只刚刚发射过的beretta。
现场不多的几个警察立刻逼近,举枪试图控制局面。
穿着制服的哈里飞跑了过来,制止了警察。
他向rene左边的地上看去。
地上,不远处,一位穿着紫色裙子的金发女士,胸口中了一枪,血正四散浸渍开来,弯曲的手臂里还揽着自己的外套和手包。
哈里急忙跑到那尸体边,吃惊地俯视着那死去的女人,他剧烈地喘息起来,抬头。
那一刻,rene也转过头来,眯起眼睛看着那尸体,却看不见任何表情。
哈里震惊地再看看尸体,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那时,一阵风吹来,那女人的假发忽然掀起了一角,露出了粗硬的短发,胳膊跟着往旁边一翻,落到了地上,露出了外套下乌黑的东西——一只掏了一半的自动手枪。
哈里完全惊呆了!他抬头。
但是叹息一声已经转头大步向远处入口边自己的车走去。
哈里呆呆地立在那里,许久跑步追了上去
他追到了车边,却忽然犹豫,止步不前。
哈里看见车里,rene无力地靠在驾驶座位上,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掌挡在额头上。
两分钟后,银行内的嫌犯放下了枪。
◆·◆
下午,rene接到了莱恩的电话。他告诉莱恩,他正在纽约郊外那小镇上。
“我上午看见那里直播时出了枪击事件。”莱恩说。
“那枪是我打的。”rene叹了口气说,避开了“凶手是我打死的”这样的说法。
“你还好吧?”但是莱恩马上就明白了,问道。
rene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能有什么?!”这早不是第一回了。
“安排了我们周一见心理专家,老样子,我照例找罗琳了。”rene对电话说,“周末到周一我没事。”
开枪后惯例的心理咨询,他一开始还走个形式,再后来就只请罗琳打个电话了事。猎鹰的心理专家除了最初的一位女士,到现在,5年里又换了三个,他还一个没见过,签字却一个没少过。
“恩。”莱恩笑了起来,“我晚上过去找你。”
但是那天,莱恩没有来。
以后也没有来。
◆·◆
rene在他住的地方等。
等了一个晚上。莱恩没有出现。
等了一个周末。莱恩依然没有出现。
打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新一周开始,rene照常去上班,偶尔看看手边的电话。
一周过去,rene依然没有收到莱恩的消息。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有时甚至会有一个月、两个月。
rene默默地等待。他相信莱恩有一天会悄然出现在他面前。
或者某个傍晚,他正在办公室里对着落日发呆,手机会突然响起,电话上显出一个异国陌生的号码,里面是莱恩的声音,告诉他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