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袭来——请柬已经全部发出了,前天晚上彩排,虽然简单还是弄到了深夜,他十分疲倦。
看看对面楼上的窗口,黑魆魆的一片。
于是转头静静地看着面前漆黑的街道——rene还是没有回来。
傍晚时,e的新房子,看得出来rene这几天都没有回去过,他把钥匙锁在里面又出来。
原来的住处,rene的车停在楼下,人不在家里。
ne的手机,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偶尔拨个电话到那新房子里去,但始终没人接。
疲惫的看着眼前昏暗的街道,眼睛开始有点发胀。
明天一早婚礼,为什么这个晚上他要在这里?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从不知道rene没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夜晚是怎样度过的,睡里在哪里又或者跟谁睡在一起。他也从来没问过,他知道他们双方都没有盘问和约束对方的权利,但是,每每想起,却让他心里像塞进块大石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怕问。
有时会想起酒吧初次看见那个男孩的情景,那个男孩一身黑色坐在那里,一双明亮的眼睛,每次想起都如第一次一样吸引着他,激起他的yù_wàng。
但是随后他看见,那人的背景太复杂。
他于是知道自己必须要规避、要去远离,避免给生活带来更大的动荡和风险。
理性的生活,最大原则是:不给自己找麻烦!
清楚自己不该去招惹那人,可是jiy那个晚上的乞求又或者是勾引,最终竟还是让他无法抵挡。
于是便有了后来jiy那些纵欲恣肆的晚上,那简直成了致命的诱惑,但是那些放纵就像夜晚的海洋,同样让他触不到边际。
于是他越发有意地不去问,就像那个晚上和rene的纠葛,他不想去追究真相——他不想去知道。
他叮嘱着自己不去关注那个人更多。
他得小心地控制才能不让自己被那危险的海洋席卷走。
偶尔的偏差,不能代替生活的主流。
知道自己一定会选择自己能掌控的生活。
这个晚上,在车里的一整夜,依然没琢磨明白他怕的到底是什么,要到几个月之后,他才能真正明白。
◆·◆
rene离开俱乐部,一个人重新走进茫茫夜色。
他不想回家——回到那个冰冷的家,有时让他有点畏惧。
于是rene再次把自己放逐到茫茫黑夜里,他像个夜晚的巡游者,躲闪着行人,在午夜的纽约那些最深沉的巷子里。
有时候有人跟他打招呼,他躲开;
有时候,他听到骂声,有人在打架,有时是情侣在争吵,有时是贫穷的母亲在呵斥孩子;
还有的地方一片平静。
他来到河边,同样的夜晚,河对岸是耀眼的灯火。
“黑夜笼罩的尘世,到处是哭声。”rene看着对面,脑子里浮现出这句话。这话是谁说的来的?
这就是人们的生活。连狂欢都悲哀——从小他就喜欢城市的晚上,却多年以后才知道真相。
人自己却自大又狭隘。
上帝从高空俯瞰大地时,嘴角一定挂着神秘冷淡的微笑,他想象着。
rene继续在夜色里踯躅下去,他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回哪。
其实他睡在家里,或是睡在地上,甚至没有什么两样,他觉得——这么想有时候也让他害怕。
他知道理智些,他该怎样打发这慢慢长夜——他应该留在那俱乐部里。
他知道自己在俱乐部会遇到谁,他该跟那些人在一起,像tom那些家伙,在一场场逢场作戏寻欢作乐中确定自己的生存,然后一个一个的换下去,他们腻了他,就换下一个。
他能想出他最后的结局——甚至每个环节,他都能够预见——但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rene一直走到筋疲力尽,终于在草坪上坐了下来。
却并不知道,于此同时,漆黑的长夜里,还有另一个人也整夜未眠。
◆·◆
街道边的车里,看了看表,快四点了,他真该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觉。
他执拗地等并不打电话,也许,他只是想那些没有跟自己在一起的夜晚是怎样度过的,好确定些事情,让自己安心或是惩罚自己。
又或者,他只是想打个招呼。
当然他知道这很蠢,他不该在这儿——谁都懂得,就算一个人不想找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来,而天知道!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卢卡、dy……
于是再次看了看表,预备走了。
但是这时候,对面,一辆出租车驶进了巷口,一个人走了下来。
事实上,那个晚上——后来将知道:或许他是做了他能做的最对的事情——要么,就是最错的。
◆·◆
楼下,rene走下车,看见对面的车,吃惊地愣在了原地,“?”
等了我一晚上吗——他懵懂的想——那个明早就要结婚的人?
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rene。
rene显得很疲惫,他经常这么出去鬼混到半夜吗?不知道。
re,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但是他没有解释,他知道已经没有必要解释了。
“我来拿我的东西。”re。
“哦,对不起”他慌忙说。
◆·◆
房间里,rene小心地远远避开磁石般的身体,两个人在屋子里搜寻起的东西,然后分别装到袋子里,最后提着几只袋子一前一后来到看门边——那袋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