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胜过几筹。她们到底没得分位,名不正言不顺的,至今还只能用着苑子里公用的人。且那些宫人又爱躲懒,成日里不在跟前儿。她们没人撑腰也只好忍气吞声。
那宫女明霞认得自个儿身份,方才一时失口,现下也不敢太过顶嘴,免得被送回去重新让嬷嬷们调/教。便讪讪低下头来认错:“都是奴婢的不是,主子且别怪罪。奴婢往后再不敢了。”
曲忻然见她唯唯诺诺,心气儿平顺了些。纵要换人,也不能在这个当口。现下最要紧的还是把握住圣心。诚如珍嫔所说,正儿八经伺候皇帝一回,她才算是正式走上后宫的舞台,否则,旁人都拿她救人的事儿当饭后闲谈,听起来有些威势,其实视线转到她身上也不过是个空壳子、纸老虎,轻轻一戳就能瘪下去。
就像对她丝毫不以为意的珍嫔一样。
她虽然顶讨厌这个宠妃娘娘,但不得不说,她一句话、几个动作就彻底将沉浸在美梦里的自己从高空击落,让自己清醒起来。她为了不被人忘在脑后而高调行事,但在众人一捧之后就熏熏然欲醉,忘了初衷是夺得圣心。其余人说什么,其实根本就不重要。
“我对你严厉也是为你好,”她叹气安抚道,试图维持一贯亲切温婉的形象,“你这点小动作在我面前做也就算了,要是改日碰到位高的,忍不住也嘀咕起来,教人拿住错处连我也救不了你。可是?”
“主子说的是,”明霞低眉,将嘀咕搁进心里,横竖她是没法反驳主子的话的。只要点头就对了。“奴婢知道主子的好儿,方才不过是一时昏了头,主子可别往心里去。”
说也奇怪,她虽然觉得自家主子的做派有点小家子气,但一旦与主子对上眼儿,又会有说不出的亲切感。让她不由自主就温顺下来。她拿眼角好奇地睃去,很有些想知道主子身上的秘密。
曲忻然看她探头探脑的样子,不大瞧得上。更坚定往后要换几个得用的宫女才是,至少得像珍嫔身边那个不必主子发话就将架子端得有模有样的,或是后来来的那个机灵活泼的一样。她想起方才一番思绪,再加上不喜这明霞,寻了个理由支使她出去,口气温和道:“我自然不会记在心上,只要你往后好好当差,我私心里是比谁都欢喜的。”
“你去催催,咱们要的热水何时送来。”
这事让明霞心里又是一阵诽议,明明不是个金贵人,也就是南边小国低等官员家的,自打她被派来伺候之后,成日里都要洁身沐浴,也不知洗干净了给谁看呢。皇上又不来。
沐浴这一遭举动,其实是曲忻然从书里看来的。
书里的经验告诉她,不是天天洗澡维持现代人干净整洁一面儿的女主不是好女主。这就叫到了古代,也不忘现代人的特性。更何况她认为,女主角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和皇帝撞上,总不能到时候让她邋遢以对吧,还是要时刻准备好。毕竟,机会,是只给有准备的人的。
趁明霞出去,她闭紧门窗,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没有灰尘,她的房间尽管一直不曾打扫,仍是纤尘不染的。她满意的点点头,挑了两三本状况与她近似的小说,窝在咖啡色沙发椅上寻找能让她受宠的案例。
挑来拣去,她在“洗手作羹汤”上停住了视线。
据《把住皇帝的胃》里头的女主角的经历,皇帝在处理政事之后会格外疲惫。虽然后宫有许多妃子都会送羹汤以示嘘寒问暖,但书里的女主却是自己下厨,并且刮风下雨雷打不动的给皇帝送吃的,一回二回皇帝没当回事,都赏给了宫人,日子一久,就成了习惯。终于到后来有一日女主没及时将吃食送去,皇帝问起才发现,女主下厨烫伤了手。其实她并不会厨艺,但为了皇帝还是坚持学厨。皇帝一吃那东西味道确实不怎么样,却莫名大为感动,自此与女主的感情节节攀升。最后终被女主攻克成功。
曲忻然本来看到要下厨还有些担心,看见后面说女主不擅厨艺时才放下了心。原来最终的目的不是胃,依旧是皇帝的心。
她合上书,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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摛藻堂为皇帝的书房,出堂过桥可见一座依水而筑、四面敞亮的亭子,因曲桥底下游鱼穿泳,芙蓉出水,故谓之浮碧亭。夏日里,后宫众人时常会在此亭中观赏乘凉。醉翁之意,自然是意在书房里的皇帝。
然而今日,众妃嫔却被桥两侧的侍卫拦下,不许她们过桥进亭。
她们把眼儿望去,但瞧见平日推合的菱形交错槅子门已被卸下,亭阁四面只有栏杆围绕,栏杆外,檐下垂着遮阳光、挡暑气的帘幕。影影绰绰,好似见一玉人儿斜卧在轻榻藤床上,两边各有一宫女手执纨扇,替其匀风送凉。
好不惬意。
碧桃歪在榻上,手执一册残页书卷,看的津津有味。她拈一颗晶莹的紫葡萄,用牙褪了那层薄皮儿,吮着滴流下的汁儿,方慢吞吞将果肉吃下。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举止,由她行来,便显得格外甜津诱人,引人遐思。
桥边的妃子闻说是珍嫔娘娘在此,虽碍于她的盛名却也不想就此打道回府。便摆了妃子派头,和那几个侍卫道:“这里是御花园又不是芳华阁,我们如何不能入得?”
里头更有素来骄纵的敏才人,她虽不屑和这些人一道儿乘凉赏景,但被珍嫔驳了面子连亭都不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