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灿跳上马车,然後绝尘离开。等到马车走远,他这才想起怀中的伤员,连忙将花十三抱回了他的房间。
下人早就将他视为半个主人了,当下就殷勤地接过药包,问清楚了熬制方法以後,连忙就去熬药去了。
苏斐言忙了一身汗,沐浴完後就看见丫鬟送着药汁就往这边来了。他顾不上擦拭湿漉漉地长发,连忙赶过去接下了药。
送走丫鬟後,苏斐言就小心地端着药碗,将药吹温了以後慢慢喂她喝下去。可是她始终紧闭着苍白的樱唇,药汁沿着嘴角蜿蜒流了下来,他只好赶紧拿来干布慌乱地擦。反复喂了几次,都不见她吞咽,无奈之下苏斐言只好含着药汁覆上她的柔软香唇,将药汁全数过渡到她口中,直到她乖乖将药汁全部咽下,如法炮制之後,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
她的唇很软,软到他都快要忘记了口中的苦涩药汁味道,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药汁,目光一直紧锁在那因浸染了药汁而格外水润的娇唇,那味道真是让人……齿颊留香啊。
什麽孔夫人,什麽孟圣人,什麽三纲五常,什麽君子之德!全都见鬼去吧!
花艳娘差着小厮一打听,才知道花十三眼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被接到薛养伤去了。只是身体剧创之下,还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恢复如初。心里总算是小小的舒了口气,花十三暂时不在了,她更是要努力地将乱花楼维持下去,不能让大家的心血都付之东流。
听了这个好消息,楼里的姐妹们也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也包括了轩辕貊,他仍然保持了原来的姿势,定定凝望着花十三坠楼後流下的那片已然凝固了的暗色血痕,他一直在等,等着她的消息。如果她死了,那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跳过的窗前,跟着她的脚步,即使是黄泉路上,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孤独寂寞。
老天垂帘,她还活着……
他要去接她,告诉她不论她变成什麽样子,不论家里人肯不肯接受,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娶她!这一辈子,非她不娶!
“少爷,二少爷在这!”突然,走廊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急切地吵嚷声。
还没等轩辕貊反应过来,门就被人大力地踹了开来。
“你这个孽障!把爹爹气得几天没能下床!大喜当前,你居然跑到青楼厮混!来人呐!把二少爷绑起来,抬走──”轩辕烨咬牙切齿地看着轩辕貊,那眼神哪里是像看自家弟弟,分明是像看仇人!
轩辕貊惊恐地看着一脸怒火冲天的大哥,当下就着急地辩驳道:“大哥,我现在还不能走!我不要娶那女人!大哥我求你了还不成麽──”
轩辕烨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小厮顿时悄悄贴到轩辕貊的身後,一掌劈向他的後颈。轩辕貊顿时软软的昏倒在地,小厮们顿时蜂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着,然後跟在轩辕烨的身後大摇大摆的出了乱花楼。
花十三幽幽转醒,身上酸软地好像被泡在了醋缸里,全身都使不上一丝力气。她只能茫然地睁大了眼睛,瞪着上方淡蓝色的床帐。
突然床边有阴影闪过,然後她就听见一记好听的男声温和在耳边响起。“你总算醒了!”
花十三费力地转过头,循声望去。那是个非常温润儒雅的俊美脸庞,那细腻的肤色如玉一样光滑诱人,那双清明的眸子像天空一样深远耀眼,放佛是迷人的星辰。这张脸,很温暖,但是很陌生。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关於这张脸的主人相关的线索。
“你是谁?”
那个俊美的男子蹙起了眉头,目光里满是关切着询问:“你怎麽了?我是苏斐言啊,你难道不记得了?”
花十三摇摇头。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苏斐言,苏斐言,可是还是没有一丝印象。
“那你还记得薛北灿麽?”苏斐言试探着问道。
花十三努力想了想,还是摇头。
“轩辕貊呢?”苏斐言仍然不死心。
花十三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目光清澄,没有一丝其他情绪。
“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麽吗?”苏斐言见她不像是在说谎,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道。
花十三努力想了起来,可惜脑中混沌的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来了,她顿时急了起来,拉着苏斐言的袖子就急切的问:“我不知道,你认得我吗?我是谁?”
苏斐言见她胸前剧烈起伏,赶紧俯身安慰道:“别急别急,你现在还在生病,不能着急上火。我慢慢说与你听,你叫十三。”
花十三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十三?”
“对。”苏斐言点点头,小心地将被子掀开,把花十三抱了出来。“你昏睡了半个月,现在身体很虚弱,现在太阳很温暖,我抱你去院里晒晒太阳。”
花十三温顺地窝在他宽阔的怀中,探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苏斐言将花十三放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小心地给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爱怜地拍拍她的发梢。“我去给你端些清粥来。”
第二十七章失忆
昏迷的这半月里,苏斐言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她,每天都按时喂药,喂米粥,喂肉汤,帮她擦拭身体,把她伺候的好好的,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是醒来了。只是,每天少了要口对口渡药渡食的乐趣,还真是让他有点挺失望的。
花十三乖乖地张开嘴巴,苏斐言舀了勺红豆粥,先放到嘴边吹冷了,然後试了试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