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妹追入池底,见前面有七团火光拥着妖巫,逃离不远,满身黑气疾转如飞,那仙剑光芒竟撩不到她的身上,却兀自追逐不舍。一道银虹与千百点彩光星飞电掣,跳掷追逐,夹以流光下坠,彩芒乱s,妖巫邪法已自发动。一阵阴风起处,沙石惊飞,三人只觉眼前一暗,立时惨雾沉沉,怪声四起,鬼声啾啾,魅影幢幢,如非手中仙剑那道银虹,几于伸手不见五指。大大小小的石块沙石飞投宛如骤雨,却为仙剑所破,打不到三兄妹身前,于阴云暗影之中,成千百点彩光在前路隐现,就是把三兄妹引往天门岭灵髻峰下。
池底甬道直通一个树腹,里面方圆径丈,树根外石块重叠,非穿过石罅,绝难想象出内有乾坤。那株汉槐荫蔽十亩,地当危崖之下,前
面谷地虽广,三面俱是危崖。峭壁参天,古木成林,竹树干云。这时月光恰被阴云遮蔽,越显得荒凉幽暗,景物萧森。
忽听远远天空中似有一声极低的鸦枭叫声,于荒山静夜幽谷天阴中,听去分外凄厉。晃眼即见面前古槐之下现出拷栳大一团暗白色的怪火,绕树滚了一转,暴涨如人,内里先现出一个人头,逐渐现出全身,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披发少女,生得眉目清秀,身材婀娜,乍一看去彷佛甚美。再一细看脸上,竟是全无半点血色,额上c入三把金刀,若是连骨同生。再被怪火之光一映照,直和死人面孔相似。走起路来飘倏轻盈,怪火围绕全身,闪幻不定,如升如降,离地尺许,凌空而行。
妖女走到树腹前石块下,站立不动。目闪凶光,口角犹含狞笑,其蕴毒蓄恨之状,竟是说不出的恶毒狞厉,与初现时的愁惨情景又迥不相同,令人见了肌栗毛戴。随即转身,在树窝前面一块大石坐下,身后怪石丛聚,宛如一个石堆。三兄妹就在石后,伸手可即。妖女手中掐诀,口中喃喃不绝,绕身火光渐渐由显而淡,继见周围白光现起一圈,中有九个赤身美女,百媚千娇,脂香粉腻,珠靥星眸,玉琢琼装。各携着九个粉妆玉琢的赤体婴儿,跳舞翩蹑,极妍尽态。外看是用志不分,其实已被阴魔采撷得只是元神未灭。却执著自我,不堪使用,只因循苟且的在重炼九子母阴阳十八魔。
萧琏轻轻一打手势,萧珍、萧璇便身子照前微一探,运足平生之力,各将郑颠仙所赐灵符一抖。便见一片金霞万点火星,似电光爆散一般,从妖女身后纷纷当头罩下。妖女纵然练有一身妖术邪法,这时却是无知无觉,对骤然发动的变生肘腋只能在惊急骇怒之中,慌不迭怒叫一声,直觉的化道浓烟望空便起。任是她遁逃速快,身上已受了重伤,双目几乎为金霞中火光打瞎。如换上寻常妖人,就这一道灵符已早送命。
妖女这里驾起浓烟,额际三把金刀便自应声飞起,连珠发出,立时便有一片火云拥着三道黄光飞s,百忙中竟未防卫自己的元神。萧琏一见二兄得手,更不怠慢,喝一声疾,仙剑力掷而出。妖女才自冲光冒火飞出不远,猛觉颈处微一作痛,哎呀一声惨叫,身首分离,残躯从半空中带着那道残烟坠下,自行肢解,分为四肢、左右胸腔及肚腹七截,尸横于就地。三把金刀也把萧珍、萧璇钉了个结实,便冒起一堆火光,烧将起来,一片焦臭之味,烧化成了两段白灰,一触即散。
那些赤身美女、婴儿受着阴魔的先天真气制肘,不敢扑向萧琏,齐齐争抢妖女尸身。这时空中金光火星已然敛去,萧琏不由吃了一惊,看出不妙,忙把自存的灵符往外便抖。展动处,金霞火星二次飞出,照定那些赤身女婴雨雹一般打去。说时迟,那时快!那九个赤身美女,抢了半空中的人头,化成一溜赤红火光,在灵符展动以前破空飞去。地上妖女残尸已被那些赤体婴儿抢到手中,刚化成火光,相次离地欲起。离地丈许,吃漫天金霞火星当头罩下,被打落地上。耳听鬼声啾啾,入耳凄厉。那些赤体婴儿现出丑怪狰狞的本来面目,竟是大小九片死人头骨。
萧琏见妖女头颅为九母魔抢走,形势可怖,自知如那些女婴魔被返回来报复,怎生是好?越想越怕,不敢再延下去,连灵符也不敢收,也不敢返回卧云村,迳行投往苦竹庵求救。欧阳霜二子丧命,元凶一女被阴魔放走为导火线,使欧阳霜欲罢也不能。
这劫杀只是阴谋的开始。继由映雪以绛雪身份出头,要苦竹庵交出凶女。映雪背后有小寒山二女,郑颠仙也不敢轻率启衅,向雪山派白发龙女求助,凌浑也不敢招惹忍神尼,持着一点交情,求灵峤宫出面。另以仙魔之别,请峨眉向忍神尼询问意向。忍神尼断言崔瑶仙虽认铁姝为师,本身却是卧云村内人,事起在私人两代恩怨,仙魔之争不在崔氏二女,是卧云村内事。寒月禅师谢山也认是卧云村挑衅,与仙魔无关。继而引出尸毗老人不满歧视魔道。
灵峤宫更怕事件惹大成分化,再牵连上魔道的兀南老怪及轩辕魔宫,亦轻视瑶仙、绛雪法力,答应了前所未有最窝囊的有限度斗剑。承诺不涉及两造火并,派了三传弟子马龙娃前来,只作雷轰天门岭魔窟。郑颠仙以尊辈身份,置身事外,免小寒山二女c手,把萧琏遣回,送门下诸徒往卧云村助欧阳霜斗剑。阴魔暂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