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田的口吻来看,他好像已经对户仓明雄做了一番调查。
“不过,他堂哥最后还是让他当了有名无实的常务董事。他并没有特殊的才能,也不擅长j涉。说到他能做的事情,好像就只有与客人应酬,因为社长不会喝酒。”
“是在银座与客人应酬吗?”
“嗯,他好像常去银座那一带。”
哲朗推测,他当时应该也去了“猫眼”。
“就常务董事而言,他的生活算是简朴的吧?”哲朗又看了一次房子。
“我说了,他只是有名无实的常务董事。听说员工都嘲笑他是‘废物董事’,他的薪水大概也没多少吧。再说,最近经济不景气,他去年被炒鱿鱼了。”
“这么说来,他今年都没工作吗?”
“没错。”早田将变短的万宝路淡烟丢在地上,用厚底皮鞋踩熄。“好,既然你知道了背景资料,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哲朗点了点头,跟在早田身后迈开脚步。
走到房子前面,早田按下门铃按钮。哲朗看了旁边的停车场一眼,有三盆没埋进土里的盆栽和一部锈迹斑斑的汽车。他心想,这么窄根本停不下一般轿车吧。这么说来,户仓的车是小型汽车吗?但是美月确实说了他们在“车内搏斗”。这么一来,应该不是小型汽车吧?
当哲朗想到这里是,大门内侧发出了声响,接着传来开锁的声音,大门开了十公分左右的宽度。门上连着一条老旧的门链。
从门缝间看到了一名身材矮小的老太太的脸,她睁大了四周布满皱纹的眼睛。
早田自我介绍,从门缝间递出名片。
“我想请教几件关于命案的事。”
老太太看到名片上写着报社的名字,好像稍微放心了些。即使如此,她还是用不安的眼神打量两人。
“不过警方要我别多说。”
“您不想说的事,可以不要说。我们不会死缠烂打的。”早田发出哲朗从未听过的温柔语调,又鞠了几个躬。
老太太似乎无意回答,但还是先关上门除去门链,然后再次打开门。这下看见了她的全身。哲朗发现他并不是身材矮小,而是严重驼背。
“你们想问什么事?”
“嗯,主要是有关明雄先生的事,像是他平常的生活情形之类的。”
“刑警先生已经问过我很多次了,好像没什么帮助。”
她的意思似乎是,对案情调查没什么帮助。
“这没有关系,我们不是刑警。总之,只要能够知道明雄先生的为人这类基本的事情就可以了。”
“哦,这样啊……”看似是户仓明雄母亲的老太太犹豫地低下头。眼前的人绝对称不上是贵客,但或许是因为胆小,她无法严词拒绝。
“可以打扰一下吗?”早田趁她犹豫,一脚踏进了屋子。老太太依旧一脸迷惘,点头说了声“好”。
哲朗原本心想:大概要站在玄关说话吧,没想到早田一进屋,马上快手快脚地开始脱鞋,令他吓了一跳。早田似乎想要登堂入室。户仓的母亲也一脸困惑的模样,但是没有禁止早田进去。
一进屋是一间两坪多的和室,中间放了一张圆形茶几,里面并排着电视、茶具柜和小佛坛。哲朗想起曾在以前的家庭剧中看过这样的房屋摆设。稍有现代感的是连接在电视上的电视游戏器。眼前的老太太不可能打电动,那大概是她孙子的玩具吧。
佛坛上摆着户仓明雄的照片。早田获得老太太的应允,替他上香,合掌祝祷了好一阵子。哲朗也学他依样画葫芦。上完香后,早田将带来的纸袋递到她面前,说:“这是一点小心意。”
老太太张开口,但终究什么也没说,点个头放下纸袋。
早田再次请老太太节哀顺变后,确认了她的名字。她名叫佳枝,和户仓明雄夫妇同住三年了。在那之前,她和丈夫住在练马的公寓。丈夫去世后,他才搬来和他们同住。
“您没有其他儿女吗?”早田确认道。
“只有明雄一个儿子。我们没有和亲戚往来,这下我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佳枝说,今年三月之前,明雄的妻子泰子及独生子将太原本也一起生活。至于泰子带着将太离开的来龙去脉,她也不知道详情。
“他们经常吵架,搞不好是泰子终于忍无可忍了。”
“吵架的原因是什么?”早田问道。
“不知道。”佳枝皱巴巴的圆脸侧向一旁。“因为我已经决定不c手管我儿子的事了。”
“会不会是令公子外遇呢?”
佳枝面不改s地说:“说不定那也是原因之一,我不太清楚。我和我儿子这一阵子很少好好说话。”她的语尾变成了叹息。
在一旁听的哲朗无法判断他是否隐瞒了什么。很可能是警方叮咛她,重要的事情就模棱两可地带过。
“不好意思,明雄先生好像待业中是吗?”早田说,“这么一来,他每天都在做什么呢?一直待在家吗?”
“这个嘛,嗯,他有时在家,有时不在……,不一定。”
“晚上经常外出吗?”
“嗯,呃,偶尔……”
“他去哪里呢?”
“这我就不晓得了。”老太太偏着头。“虽然说是儿子,他也已经是大人了,我不会一一过问他的行踪。”
既然在跟踪女公关,户仓明雄应该几乎每天外出,而且回来时肯定很晚了。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