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薇望着我,轮廓清晰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疑惑,带着一点不解,也有一点欣慰。
“怎么?我让你害怕?”麦瑞思笑笑,再问。
“这倒不是。只不过你的生活方式,并不是我能够接受的生活方式。”我转头看看她身边的保镖们和女佣们,说道。
“你胆怯了。”麦瑞思把手里的红茶杯子放回桌子上,盯着我,又优雅的笑笑。
这时候,屋子里的女佣向着麦瑞思打了一个手势。麦瑞思同样打一个手势,很快,精致的犹如皇宫宴席的中餐,由厨师们依次送上来。美景佳肴靓女,每一样都让人心旷神怡。然而,麦瑞思的话题开门见山。而且是在她地洋房不是外面地饭店。她占据“主场”,使得这场晚餐,变成一场谈判。
“薇儿,吃东西吧。”麦瑞思对着程思薇招招手。
程思薇点点头。挪过来,拿起一套餐具给我,再拆开她自己的餐具,然后打开白布,铺在她的身体前面。
麦瑞思望着对面的我和程思薇,安静地看着几秒,“你们真的很般配。”
“……”大概是觉得麦瑞思过于直接,程思薇提醒一声。
“我们聊点别的吧。比如贝多芬,比如莫扎特。梁先生。哦,梁珉,你懂不懂音乐?”麦瑞思转移话题,说道。
“略知皮毛,但是音乐会之类的,不常去。”我回答道。
在我面前的是一盘n豆腐,我挑了一勺到嘴里,入口即融,美味无比。足见麦瑞思的厨师的手艺,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也不用把我们想得太高深。其实我们也不太去听音乐会的。”麦瑞思解释道。
“嗯。在欧洲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会去阿尔卑斯登山。有时候会借游艇去海上玩,有时候一家人去参加一些书展。反而是那些音乐会、歌剧之类的,很少会去,所以也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文雅的。”程思薇补充道。
我对他们的生活并不是很了解,不过听她们这样说,他们似乎是很温馨的小家庭,与我心中所想的豪门大院截然不同。
“我问你贝
多芬,莫扎特,是因为最近在做一些音乐家的传记,想看看大多数人对于他们是什么看法,并不是要考你。其实在我们家,也经常有这样的讨论,我丈夫是个典型的书生,但是他的思路,总给我一些新的想法。”
麦瑞思越是这样说,我就越觉得她在试图将我融入她的家庭。她打的是温情牌,而我最不能抵抗的,恰恰就是温情牌。
如果真的跟程思薇走,也许将来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平时参与处理一些集团的事务,周末的时候,我和程思薇去海边钓鱼,偶尔一家人去非洲打猎,如果她们母女两个去巴黎购物,我和“岳父大人”就会留在家里,一边喝酒,一边讨论某些深刻的哲学话题……
我把我对西方音乐家的看法大致说了一些,再问她,“薇儿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书生,他不会做生意,但是想问题很深远。他现在主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诗经》、《论语》、《易经》等等的中国古籍翻译成欧洲各种文字的版本。很有恒心也很温和的一个人,当年,我在平海市的旧书摊和他看中同一本书,然后认识了。他把那本书翻译成英文送给我,然后,我就不由自主的爱上他了。”麦瑞思说道。
我能想象年轻时候的麦瑞思是多么漂亮又多么充满活力,薇儿爸爸是一介书生,但是见到她,必然也是怦然心动。浪漫的恋情就在中国的这个小城镇里开花结果,诞生了聪明伶俐的小薇儿。
说起来,薇儿爸爸真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也只有像他那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才能不顾世俗的眼光吧。
“他这次没有来中国?”我问。
“他来了,而且就在你身边。”麦瑞思说道。
“嗯?”我惊讶的转头看看身边以及身后。
“呵呵,我不是说这个身边。”她笑笑,“我是说,他已经在平海市,而且你们还见过一面。”
“见过一面?”我纳闷的看着她,实在想不起,我何时见过程思薇的父亲。
“他见过你,而且对你印象不错。”麦瑞思十分肯定的说道。
见我如此迷茫,程思薇也只是低头笑笑,不给我答案。
“我也实话实说吧,你若是对薇儿有意,就随我们一起回欧洲。你的父母这边,我会亲自去谈,各种事情,都按照中国的规矩来,绝不会少了礼数。”麦瑞思望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毕竟是西方人的x格,不绕弯子,很直接。反而是程思薇,略略有点脸红。
实际上,我和程思薇认识到这今天,还从未想过这一步。原来西方人也有“亲”这么回事儿。上次是程璐生r,几家父母撞一块儿,如今,却是连“抢亲”都撞一块儿了。
“我若是不同意呢?”我问。
“那你也许会吃点苦头。”麦瑞思目光一转,说道。
我笑笑,再夹起一块豆豉千张r放到嘴里。这些菜肴,固然精致又美味,却少了灵萱的那种温馨在里面。
沙……沙……冰凉的细雨,渐渐从天而降。
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急忙跑过来,撑起一个帆布的避雨亭。
轻微的雨水打在湖面,激出一条条的细纹。
“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麦瑞思静静的盯着我。
夕y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