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主子出事后,她就被带走,这些天来,责罚
就没有少过,她们处处针对她,不管做的好不好都会寻了借口罚她,她已经习惯了。
可是,主子自小娇贵,哪里做的了如此粗贱的活,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不要心疼死了。
“紫菱,你在这里干么呢?”
适时,门扉处传来冷漠阴沉的声音,苏墨和紫菱二人抬头看去,只见安嬷嬷一脸冷漠的向她们走来。
紫菱顾不得别的,急忙跪在地上,向安嬷嬷磕着头,抽噎的说道:“安嬷嬷,奴婢求您给主子找个大夫吧,主子在流血呢……”
“呸!”安嬷嬷朝着紫菱吐了一口,抬起脚就揣到了她的肩胛上,将她踹翻在地,冷哼一声,说道:“主子,这里哪来的主子?找大夫……哼,不过是流了点儿血,死不了的!”
紫菱顾不得自己肩膀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又匍匐在地上,哭着说道:“安嬷嬷,奴婢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紫菱!”
这时,苏墨淡然的唤了声,看着泪眼模糊的紫菱,轻声说道:“我真的没事,屋子里有大夫留下的药,我等下去擦就好了,你去忙吧!”
紫菱哭着摇着头,她心疼的看着苏墨,恨不得受伤的是她,恨不得这些活都是她来做,主子是公主啊……
“去吧!”苏墨淡淡的说道:“你在这样拖着,可就耽误了我去擦药!”
“还真是情深!”安嬷嬷冷眼看着二人,俯视着扫了眼苏墨,对着紫菱冷冷说道:“这王府里最是见不得不听话的奴才,紫菱,等下到昕园自己找李嬷嬷去!”
苏墨蹙了眉头,抬眸看着安嬷嬷,说道:“安嬷嬷,紫菱如此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和奴婢自小一起长大的,还望安嬷嬷高抬贵手!”
说完,苏墨对着紫菱厉声道:“紫菱,你要是再不离去,我就当从未曾认识过你!”
紫菱哭着咬着唇,缓缓的起身,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净房。
苏墨身上的血渍在风下已经干涸,待紫菱走后,她咬牙站了起来,强自忍着脚踝处的痛,其实已经不痛了,那里麻木的一点儿知觉都没有,落地的脚仿佛悬空的踩在厚厚的棉花上。
“多谢安嬷嬷,如果安嬷嬷无事,奴婢先去清洗马桶了!”苏墨淡漠的说完,转过身往竹梯走去。
安嬷嬷看着她的脚一拐一拐的,撇了下嘴,说道:“你先回去上药吧,这会儿不要撑着了,耽误了回头的活儿!”
苏墨的脚一顿,转过身一福,道:“是!”
说完,一拐一拐的离去,就算脚上有伤,她依旧走的笔直,她内心的傲气容不得她一丁点儿的软弱。
痛,已经麻木,比起那日她挥下匕首的那刻,这些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夜冷远远的看着苏墨,她那淡漠的神情,不服输的眼神尽收眼底,他突然觉得,他从来没有看懂过她,就像有时候他觉得从未看懂过王爷一样。
“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疑问声,夜冷收回了眸光,未曾回头也知道是萧隶,冷漠的说道:“什么时候萧总管这么有闲,对我的事情如此好奇!”
萧隶淡笑,瞥了眼远处的背影,幽幽的说道:“夜冷,有些事情我们管不了!”
夜冷微微侧了头,冷眼看了下萧隶随即转回头,不予理会,大步的朝着苏墨消失的地方走去,独留下萧隶轻叹:他和夜冷算是王爷的左右手,很多事情旁观的清楚,王爷是爱的深,恨的更深!
事情已经过去十数天,可是,如今想起当日的情景不免内心依旧生寒,王爷当日就在寒风阁内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放明时拿出当年皇上钦赐的金令,那道王爷以为此生都不会用到的金令却在那刻毫不犹豫的用了,只是为了杜绝悠悠之口。
直到现在,除了王府内,外人却没有一人知道王妃是为何被贬,到底发生了何事,就包括上兰苑那边到现在都是不知情的,王爷将消息封锁的如此严密,于公自是不想因为王妃的关系而影响到和南朝的友好,发动了战争总是对百姓不好的,可是,退一步想……王爷如此做的心思就让人深思了,依照王爷的性子,决然不会是这样的方式处理。
“唉!”萧隶沉叹一声,如今这府里的人都对苏墨存了怨恨,王爷对她更是不闻不问,现如今的她只有自求多福了。
苏墨人前脚刚刚进了破败的小院,夜冷后脚就跟了进来,苏墨静静的看着他,随即越过他向后看去,并未曾看见那曾经熟悉的身影。
“王爷在书房!”夜冷淡淡的说道。
苏墨慌乱的收回了眼神,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夜冷为人冷漠,既然如此说,必然看出了她的心思,辩驳反而是欲盖弥彰了,她淡漠的转身走进屋子,在床边坐下。
夜冷跟了进来,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放到木桌上,说道:“这个对伤口愈合比较有效!”
不待苏墨说话,人冷漠的转身离去,从头至尾,没有多余的话,行至门口处,突然定了脚步,沉声说道:“你的脚不适宜乱动,李嬷嬷那边我会去说!”
说完,大步的离去。
苏墨拿起桌子上的瓷瓶,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夜冷平日里冷的仿佛除了尉迟寒风,所有人都拒之千里,可是,却是如今对她最热心的。
想着,嘴角不免自嘲的笑了笑,她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