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拥有那样超越了性别的美的容颜,管白如果稍稍意志不坚,是很容易成为祸害他人又伤及自己的祸水的。
李静在想着别人是不是祸水想得入神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被人盯上了。
初始,那人看李静,不过是因为李静闯入了窣堵坡的禁地,而且,无意之间坐到了雕成佛陀的石雕上;那人本是想呵斥李静的,可是,莲花池畔靠坐在佛陀盘坐的膝上的出神的李静,在光线和周围景物的映衬下,周身竟出现了宛如莲花台上的佛陀一般的光晕。李静额间那个红色莲花型的胎记,更是闪着耀人的金光(其实,只是因为太阳正好转到这个位置,大金塔的光晕正好折s到了李静身上而已)。
在李静坐得腿麻了想要起身时,腿往前迈乐迈,脚下一阵有弹性的柔软,吓得李静以为踩到了蛇,往后跳了一大步,直跌进了身后的莲池中。
出水的李静,身上的光晕更添了晶莹。
那位发现李静的和尚不仅没有责备她污染了圣池(当然,也没有伸手拉她上岸),就着跪伏的姿势,往后退了退,对李静磕了整整九个响头,嘴里说着李静完全不懂的话语。
李静从水里爬上来,甩掉头上包着的头巾,露出了一头乌发,外袍也因为沾了水紧贴着身体,当然,因为李静裹着裹胸布,她这半年来,渐渐开始冒尖的小荷尖尖角并没有被看出来。可是,即使这样,只要不是傻子或者瞎子,都能看出现在的李静是个女孩儿。
可是,那个人还在对李静合掌说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话语,在李静起身要离开时,就着跪地的姿势拦住了她的去路。
眼前的人,眉毛都变成了白色,长着胖胖的弥勒佛般的肚子,穿着,就李静的判断,应该是独具南国特色的佛教僧袍,长着寺庙中供奉的罗汉一般凶神恶煞表情的脸;不过,根据他的呼吸,李静判断出他并不会武功,而且,因为不及荤素饮食无度,身体状况显然并不是很好。
李静只需稍一用力,就能推开他;就算不去推开他,李静施展轻功避开,他也绝对追不上她。
可是,心中明明响了警钟告诉自己赶紧离开的李静,却没有抬起脚步,而是比划着手势开口道:“老人家,你跪错人了,赶紧起来吧。”
李静虽然说话了,可是,并不认为那人会听得懂,所以,手上用力试图扶起那人。
可是,那人却依旧跪在那里,用不是特别标准,但是,李静勉强能够听懂的官话道:“佛陀驾前,达摩岂敢起身?”
李静显然被那个自称达摩的老和尚的话语吓到了,她猛地往后缩了一步,扶住那个佛像才稳住身形没有跌进水中,李静结结巴巴的脱口道:“你……你去过大宋吗?”
达摩双掌合十对李静道:“弟子不曾躬逢盛事,弟子的师弟刺密谛有幸见证了初生的佛陀。”
居然会用“弟子”来自称,如果不是现在有麻烦的是她自己,李静一定要赞一下这个老和尚学习外语的热情。
一个刺密谛,一个达摩,都是传说中有大智慧的和尚的名字,可是,李静遇到的,却是两个糊涂人。
全身湿透被太阳照着,加上达摩的话语,李静莫名打了一个冷颤,她来佛家的大金寺是为了撮合苏畅和管白,可不是为了让人误认参拜。
手放在下巴上,李静斟酌地开口道:“严格来说,即便是你和你师弟的想法是对的,我也只是佛陀的本生,而不是佛陀自身。所以,你不用拜我。”
“能有幸见到佛陀本生显圣,弟子修行定会加倍用心。”说完,达摩又对着李静磕了一个头。在他抬头时,李静看到他的额间,明显的有一个肿起来的大包。当然,就颜色来看,显然不是当天磕头造成的。
完全的对牛弹琴,而且,李静意识到,这样继续下去,她会遇到更多的麻烦。大拇指揉了揉额间的那朵莲花,李静尽量让自己笑得智慧无害一点,把手上拿得头巾递向达摩道:“我听说大金塔本供奉着佛陀的八跟头发,我虽被你们认为是佛陀转生,但还没有悟出佛理,所以,要继续旅行。这个头巾给你,就当是我们今日相见的纪念吧。”
达摩以李静想要笑出来的恭敬谨慎的态度双手接下了她手中的头巾。待李静要走时,达摩双手举着头巾拦在她身前道:“弟子恳请佛陀本生在寺中讲经宣道。”
李静躲过达摩,用轻功越到树上道:“佛曰:不可说。你修佛半生,还不懂这个道理吗?”
说完,李静施展轻功快速离开了那片莲池,天知道,她对骗人这件事心里有多不痛快;可是,当时的状况,如果她向那个和尚解释,那个和尚也不会听。而且,那个和尚僧袍的质料,显然是比较有地位的和尚,她绝对不想像玄奘一样为了回国以绝食明志。
漂亮耀眼的,用纯金包裹的大金塔,也没有让李静当天的心情变得更灿烂一些。相反,因为头巾掉了下来,李静晒干自己以后,一头长发完全扎不起来,只能认它们散乱着。李静躲在大金塔附近的小塔顶上,直到看见苏畅和管白从大金塔出来,她才跃下塔顶跟两人说了句“山下等你们”,然后,又从小塔之间穿过,一直沿着路边的树丛下了山。
回去的路上,李静因为自己心情不好,也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