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的出生使我坚信佐罗是存在的,只是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消失的原因,在漫长的时间里,我努力在我的脑袋里重现佐罗的样子,有时似乎我隐约捕捉到过,更多的时候我的脑袋里面只是一个影子,是衬托在星光下的一个影子,还有一种气味。在这样的追忆里,我感到我和佐罗也在靠近,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的心里重复了上千次,他进入我身体的感觉也成了一种最辉煌的记忆。一个影子也成了一种真实的聚象。我经常幻想着,在某一个时间,在某一个地点,我和佐罗重逢。我想象过上千次,我也想象过我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还想象过他见到我以后的表情。在这些想象中,我知道我爱上了佐罗
,或许没有人相信我爱的是一个影子,在某种程度上,佐罗是一个影子,或是一种气息,但他的确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一个男人,他曾经真实地进入到我的身体里,他把一个最完美的女孩送给了我。
当我在玉花江边遇到阿明的时候,我疲惫至极,我想我该收起我的梦,好好休息了。
其实,梦怎么会是说收就能收的?尤其是女人的梦。
我从来没有在阿明的身上找到那种令我迷醉的气息,也没有那种急于要把自己的身体镶嵌进他的身体里的冲动。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多年的流浪生活让我变得淡漠了?但是,我们可以很好的做a,质量很高,在一次又一次的高c之后,我靠在阿明的臂弯里,我觉得我的身体轻飘飘的,脑袋里空荡荡的。这时,梦却那么清晰和真地走向我,一步又一步。我的嗅觉也在顷刻间被唤醒,我在寻找一种令我迷醉的气息。
哦,那样的气息。
日子像玉花江里的水一样漂走了,阿明就是守在江边的一棵树。
阿明给我端来了一把椅子,多少年了,我只要一踏进阿明的画廊,阿明就像伺候一个女神一样,给予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没有客人的时候,他都在精心雕刻他的作品;有朋友或是我来的时候,他就用一块布在擦拭我的画作和他的木雕。我提出我来帮他,他总是不答应,他叫我坐着,就这样坐着。
阿明又在擦拭那些作品,他说:“生意好得很。”
我问:“是油画,还是木雕?”
他说:“当然是油画。”他说完就冲我笑笑。
我故意说:“我可画不出那么多啊,老板得给我加工钱啊。”
阿明嘿嘿笑笑。
过了一会,阿明说:“你回来就好了,我想八月份的时候给你搞一个个人画展。我已经想好了,在李家大院搞,那里环境和你的画风很协调。”
阿明说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
我的心一下子热了,搞一次个人画展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但是这些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打扰,还有搞一次个展也需要相当数量的资金。没有想到阿明竟为我安排好了。
我抬起头,看着阿明,我说:“阿明,我们结婚吧。”
阿明听了,一下子转过了身子,他很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睛。我知道阿明是太在乎我了,他把我当宝。
两天刚过,我就接到了淑百的电话,她说她已经强行把合新送上了来丽江的汽车。我笑了,说:“为什么要强行?”
淑百说:“谁有时间管他啊?”
原来,淑百从劳务市场找回来一个小工,不仅没有帮上忙,而且还卷了合新的一些东西跑了。淑百一个劲地自责自己,说是没有选对人。我劝了她几句,又问了一下合新的车次以及出发的时间。
汽车快到的时间,我坐在我继父开着的面包车上去接合新。车一停,合新就向我们招手了,我继父一见到合新,就说:“哦,还是一个帅哥嘛。”我继父的口音是丽江本地的,说出这句话来,有另外的一种味道。我很想笑,就顺了他的话,故意逗他:“老爹,还是你帅。想当年……”
继父打断了我的话,说:“快点,快点,下来了。”
一下车,合新就笑嘻嘻地说:“你看我,还是经不住考验,又来了。”
我说:“什么考验啊?”
他说:“你的考验啊。”我听了知道他在逗我,就哈哈笑了。
在车上,我问了问合新东西丢失的情况,他说:“就是一些衣服,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要知道他这样,我还不如早送他得了,还落得一个扶贫的名声。”
我说:“看来这个小伙子还是老实,要是碰上贪心的,肯定是要钱了,没找到钱就把你杀了。”
合新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是衣服救了我?”
我说:“我的意思是淑百救了你。淑百还是有眼光,最起码这个人还不太狠,还是一个心存善良的人,或许他家里有一个年迈的老父亲和一个残疾的哥哥,能为他们弄几件衣服,他也是高兴的。”
合新说:“那我应该把衣服送他家才对。看来我做的还不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