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齐声欢呼,纷纷仰天长饮,直到涓滴不剩。然后众人纷纷将空酒囊抛向空中,紧跟在云襄与武胜文身后,纵马向西疾驰。。。。。。
数日后,浩浩荡荡的黄河已遥遥在望,就见岸边有两人两骑匆匆迎了上来,却是云襄派出往黄河以西探路的筱伯和张宝。二人纵马来到云襄跟前,筱伯对云襄点头道:“老奴幸不辱命,已照公子的吩咐办妥,渡船也已准备停当。”云襄纵马来到黄河岸边,就见岸边停泊着十几只渡船,他回头对武胜文道:“派几名熟悉水性的兄弟将船划到对岸烧掉,只留一艘船渡河回来。”
“烧掉?”武胜文有些意外,“咱们不过河了?”
云襄点点头,遥望黄河上游从容道:“大军从浅滩逆流而上,在二十里之外再上岸,然后向南走偏头关或宁武关。”
“走偏头关、宁武关?”武胜文有些意外,“咱们不向西迂回了?”
云襄点头笑道:“那是引开追兵的计谋,请原谅我先前没有向你讲明。”
武胜文两眼茫然地望着云襄,怔怔问道:“引开追兵的计谋?如何引开?”
云襄叹道:“数日前那场伏击,咱们有不少弟兄受伤落入朗多之手,我先前故意向全军讲明咱们要过黄河向西迂回的战略意图,其实就是要借受伤被俘的将士之口,将这个战略意图转告朗多。我不怀疑失手被俘的将士都是铮铮铁骨,决不会出卖咱们的行踪,但朗多不是笨蛋,被俘的战士越是掩饰咱们西去的意图,朗多越容易猜到我的计划。为了让这个计划看起来更像真的,我事前没有对任何人透露。”
武胜文微微颔首道:“咱们涉水逆流而上,可以隐藏行踪,而烧毁的渡船则可以将朗多引到对岸,不过他过河后若没有发现大队人马留下的痕迹,岂不会起疑?”
“武将军不用担心。”一旁的筱伯c嘴笑道,“老奴这几日秘密西去,已经花大价钱买通了一个游牧部落,让他们从黄河对岸一直往西走,他们留下的踪迹会让朗多误认为是咱们留下的,等朗多率兵追上他们,发现上当再回师追赶咱们,恐怕至少要在七日之后。”
云襄接口道:“而这七日宝贵的时间,咱们可以不用顾忌追兵,向南冲击拦在偏头、雁门、宁武三关前的瓦剌防线,争取从偏头、雁门、或宁武关回国。”
武胜文恍然大悟,颔首叹道:“原来早在咱们伏击追兵之前,你就已经在盘算向偏头、雁门、宁武三关方向突围归国,咱们伏击朗多,借被俘兄弟之口泄露战略意图,并做出要越过黄河向西迂回的姿态,就是为了争取这七日的时间,突击瓦剌设在三关前的防线。公子的心机之深,真是令人叹服!”
云襄点头叹道:“兵法之道,诡异莫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与千道不无共同。”说着他转头遥望南方,眼里满是担忧:“就算咱们争取到七日时间,不必再担心陷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绝境,不过要想突破瓦剌人的防线。恐怕还要经历一场生死恶战。”
武胜文宽慰道:“这个你倒不用太担心,咱们若袭击瓦剌人的营寨,关上的守军定会出兵支援,有他们的帮助,突破瓦剌防线应该不会太难。”
“但愿如此吧。”云襄遥望南方,依旧忧心忡忡。
说话间就见十几名精通水性的兵卒已驾着渡船越过黄河,在对岸烧起了渡船,然后合乘一只小舟渡河而回。武胜文一声令下,两千多名将士立刻从浅滩逆流而上,河水马上冲走了大军留下的痕迹。
一个时辰后,众兵将重新上岸,这时留在后方的少林武僧,送来了最新的敌情:朗多率军搭建浮桥,开始做过河的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云襄脸上不由露出喜悦的微笑,他就像一个真正的老千,不断从自己布下的骗局中享受着成功的快感。
直等到朗多率大军全部渡过黄河,继续向西追击后,云襄才率军绕过兵微将寡的偏头关,直奔三关总兵驻守的宁武关。将士们归心似箭,兴奋地踏上了向南的归途。
偏头、雁门、宁武三关俗称外三关,扼守着中原北大门,历来是抗击北方游牧部落侵扰的坚强防线。其中宁武关扼守三关要冲,是连接三关防线的枢纽,为三关总兵亲自驻守。
这日午夜刚过,在关上巡夜的兵卒看到远处瓦剌的营寨后方,突然冒起了冲天火光,天边隐隐传来厮杀呐喊声,巡夜的兵卒一面加强戒备,一面令人火速飞报守将。
没过多久,值夜的守将匆匆登上城楼,遥望火光冲天的瓦剌营寨,就见一匹快马如入无人之境,从瓦剌人的营寨中冲杀而出,马上骑手手舞长g,指东打西,当者无不披靡。片刻后那骑手纵马冲到关前,他身后的瓦剌追兵刚要追击,却被城楼上的守军乱箭s回。
值夜的守将借火光打量着冲到关前的骑手,见他年纪甚轻,身着瓦剌牧人的皮袍,手中兵刃却是条丈余长的木g,便高声喝问:“什么人?”
就见那骑手在关前勒马,仰头高声答道:“在下少林罗毅,替公子襄和武胜文将军送来口信,请求宁武关守军立刻出兵接应新军营。”
听到新军营的名号,城上守军中响起了一阵s动。新军营孤军北伐,勇解大同之围的壮举,早已在边关守军中传颂,边关守军早已对之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