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东海点点头:“就算郡主杀人放火,也轮不到别人来管。”
柳公权虽然对势大权重的福王爷有所顾忌,却还不至于怕了一个小小的王爷侍卫长。他貌似随意地抬手推向蔺东海的手臂,嘴里说道:“老夫决不会动郡主的一根毫毛,蔺老弟不必多虑,我只是悄悄跟着她罢了。”
柳公权这一推,暗含了高深的擒拿手法。他眼见明珠郡主走远,已来不及解释,只得出手用强。却见蔺东海手臂一翻化解了柳公权的擒拿手,跟着轻描淡写地平推一掌:“柳爷见谅,在下揣摩王爷的意思,恐怕是跟踪也不行。”
二人双掌相接,身子都不由一晃。蔺东海若无其事地笑道:“上次在下还欠着柳爷一个人情,难得今日在些巧遇,就由在下做东,请柳爷喝上一杯如何?”
柳公权在心中暗处吃惊,虽然早知道蔺东海武功高强,却没想到竟比自己还要略胜一筹。看来今日只得放手,他心中气恼,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哈哈一笑:“既然蔺老弟相邀,老夫岂能拒绝?就不知王爷为何会下这样的命令,难道不怕郡主闯下大祸?”
“咱们做下人的,只知道严格依王爷的手谕行事,哪敢有半点质疑?”蔺东海说着挽起柳公权的手就走,“我知道前面不远有家酒肆,那是的米酒为本地一绝。咱们定要不醉不归!”
柳公权就这样被蔺东海半软半硬地拖走,席间他多方试探蔺东海,想知道福王爷纵容明珠的真实意图,却始终不得其解。如今被南宫放质疑,心知这等牵涉的机密,万不能泄漏,所以只得对南宫放道:“老夫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必再问。”
南宫放见柳公权神情淡漠,心知再问也不会有结果,他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我决不再提这事。现在又有个机会,希望您老不会再失手了。”
柳公权眉梢一跳:“什么机会?”
南宫放微微一笑:“我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大哥,昨日有人给他送来一封信,他今日就动身去了金陵。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多半是要去见公子襄。可惜给他送信的那家伙是个老江湖,我的人竟然没有盯住。”
柳公权有些惊讶地望着南宫放,微微点头道:“南宫豪也算有点儿能耐,可惜偏偏有你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兄弟,这实在是他的不幸。”
南宫放对柳公权的称赞坦然笑纳:“这事我实在不便自己出面,再说金陵也非我南宫家的地头,所以要劳烦柳爷出马。我大哥的行踪对我来说已不是秘密,柳爷知道怎么做了?”
柳公权一扫淡漠慵懒,眼中闪出兴奋的微光,如猎犬闻到猎物的味道般倏然跳起:“老夫这就去金陵,只要你大哥是去见公子襄,他就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南宫放欣然道:“有柳爷出马,这次必能手到擒来。不过为保万无一失,在下也会悄悄赶去金陵,在暗中接应柳爷。”
柳公权心知自从上次失手,南宫放对自己已有些不放心,他也没表示异议,与南宫放一击掌,慨然道:“好!有三公子助我,公子襄不露面则罢,只要他一露面,就别想再脱身!”
金陵苏家后花园内,苏家大公子苏鸣玉像往常那样,又在凉亭中望着天空发呆。门房苏伯匆匆而入,对他道:“门外有个京城来的富家公子,姓去,自称是您的故交,想要求见公子。”
“云公子?”苏鸣玉突然一跃而起,一扫往日的颓废,兴冲冲地奔了出去。老门房有些惊讶地望着那个一晃而逝的背影,他很少看到大公子会如此失态。
苏鸣玉径直来到门外,一见门外等候的那人,立刻高兴地挽起他就走:“果然是你!你来得正好,定要陪我一醉!”
云襄脸上泛起发自内心的微笑:“小弟冒昧拜访,是有事相求,还望苏兄相助。”
“什么事先喝了酒再说!”苏鸣玉兴冲冲地将云襄拉进后院,高声对丫环吩咐,“快让厨下准备几个小菜,送到凉亭中来,我要在这凉亭中赏花饮酒,款待贵客。”说完又转向云襄,“你啥时候又成了京城来的贵公子了?还打扮得像模像样的?”
云襄笑道:“这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咱们边喝边聊。”
不多时丫环便送来酒菜,二人临风对饮,俱感畅快。少时酒过三巡,苏鸣玉终于忍不住道:“说吧,什么事我能效劳?”
云襄道:“我想请公子为我引见南宫瑞。”
苏鸣玉有些意外:“你见他做什么?”
“我想买他的牧马山庄。”云襄沉吟道,“我一介白丁,若没有公子引见,连南宫瑞的面都见不到。”
苏鸣玉有些疑惑地望着云襄:“牧马山庄不久前发生了重大变故,早已声名扫地,再没有人会去那里玩了,你买它做甚?”
“若不是它声名扫地,我也买不起。”云襄苦涩一笑,脸上泛起一丝伤感,“它对我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将他拿回来。”
苏鸣玉越发疑惑,迟疑道:“你是说将它‘拿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云襄默默喝光杯中残酒,目光幽远地望着天边浮云,淡淡道:“我本名文佳,牧马山庄原本是叫骆家庄,我骆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里,是南宫放勾结官府,巧取豪夺,从我叔父手中抢